那你告我
沈臨澄果然在下午趕回來了。
這時候蘇酒還在和柒淮於森染圍在一起吃外賣。
三個人坐在餐廳,中間擺著一大口鍋,熱騰騰地冒著氣。
柒淮不想讓吃貨挨著這口油光發亮的鍋,腿伸直了,隔遠了點。於森染則湊得極近,連沈臨澄回來了都不知道,兩眼直勾勾盯著鍋裡的肉,手上筷子沒放過。
蘇酒沒什麼事樣的,指了指餐桌:“剛好吃到一半,你沒吃午飯吧,過來一塊吃?”說著又從廚房拿了雙碗筷,推薦道:“他們家的菜還不錯,但還是得看合不合你口味了。”
“蘇酒。”
“嗯?”
沈臨澄吸了口氣,擰著眉頭,低聲說道:“我早上……去的不是書店。”
蘇酒愣了愣,但也沒很激動,只是像聊家常一樣,問道:“是嗎?那你瞞我做什麼。”
沈臨澄一聽,就知道蘇酒已經知道了。
明明知道,早上也什麼都不說。
看破不說破,蘇酒比他強太多了。
“因為,那次見面對我來說是意外,但對你來說是蓄謀。”沈臨澄洩了氣,“我不希望我們的感情裡會摻雜這麼段不清不楚的記憶。”
在沈臨澄的記憶裡,大學才是初見。即便他對蘇酒有什麼想法,也該是大學過後的事情,而這些,他也全部和蘇酒說了。
那段陰差陽錯的局,以及交織著利益的聯姻。並不在他暗戀的計劃之內。他不希望讓蘇酒知道他的感情是虛無的,充滿算計的。那很髒。
“那現在弄清了嗎?”蘇酒又問。
沈臨澄點點頭:“嗯。”
“好。”蘇酒把碗筷給他,不再多問。只說道,“那我下午再帶你去看真相。”他咬了咬唇,撇開視線,忽然,心就跳得有點快了:“嘶,不對,這也不是件很好的事……你不想去還是不要去了,我會解決好的。”
“阿澄回來了?一直杵那幹啥呀,過來吃飯啊。這可好吃了,再不來我就要吃完了。”於森染知道蘇酒和沈臨澄待一塊肯定是在卿卿我我,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氛圍打擾的。但他實在是憋不住了,柒淮總翻他白眼。
翻個什麼勁呢,夾菜是公平競爭,自己捧著個鳥不願吃還怪上他了?於森染心裡委屈得很,他受不了了,就算打斷小情侶增進感情的行為,他也要搬救兵。
柒淮一臉嫌棄地又白了一眼過去:“你不去參加大胃王比賽真是可惜了。不過以後我會替你多留意的。”
“……”於森染抽出紙來擦了擦嘴,對柒淮露出一個標準微笑,“謝謝柒總提醒,下回我也會替你多留意女裝比賽的。”
柒淮:……
草。
“我相信你能解決好,蘇酒。”沈臨澄朝那看了一眼,又收回眼神,和蘇酒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我還是要去。”
他相信蘇酒能夠很好的解決,不代表他相信蘇酒能夠很好地調理自己的情緒。這是兩碼事。
蘇酒張了張嘴:“我……”
“和家裡沒關系,我就是單純地想幫你。”沈臨澄說,聲音有點低了,在蘇酒這裡聽來就是沮喪。“我不是很想讓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
蘇酒:……
完了。他想,這談個戀愛,好像把自己談成個相機了。
怎麼盡把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加上各種濾鏡呢。
聽著還怪爽的……
“那好吧。”蘇酒笑笑,“到時候我要是和我爸打起來了,得拉住我啊。”
沈臨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