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哭訴著,劉交目瞪口呆,他看著一旁的灌侯,不敢置信的問道:“陳平真敢如此?!”
灌嬰愣了片刻,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對,對,大王說的都是實話,就是陳平做的!”
你對我不仁,那也別怪我對你不義!
楚王黑著臉,看起來無比的憤怒,“陳平這廝,竟敢如此,膽敢如此...我非上書太后...不,我要親自帶人前往長安,我要殺了這廝!!竟敢謀害我宗室!當真欺我宗室無人嗎?!”
看著暴怒的楚王,劉長小心翼翼的說道:“不能上書太后。”
“為何啊?”
劉長看了看左右,無奈的說道:“太后也被陳平矇蔽了...太后也樂於看到荊國除國...仲父您是知道的,荊王與太后不親...”
劉交頓時明白了,他坐在上位,長嘆了一聲,有些憐憫的看著一旁的劉長,伸出手來,抓著他的肩膀,“若是兄長在...也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啊。”
看著眼眶泛紅,幾乎要哭出來的劉交,劉長心裡有些不忍,急忙說道:“阿父雖不在,可仲父還在,我也不會受什麼委屈!”
劉交聽聞,頓時笑了起來,嚴肅的說道:“是這個道理。”
他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說道:“當今之計,還是在與陛下,只要讓陛下明白這件事,以這次的過錯責罰陳平,你與灌侯便無憂也!”
劉長一愣,自己這個仲父腦子還挺好使啊,他急忙說道:“不可!”
“哦?”
“若是讓天下人知道荊國無端而除國,縱然殺了陳平,也難免會讓陛下揹負惡名,何況,如今荊國群臣已被抓獲,就算再幫他們復國,他們心裡定然也有怨恨,早晚必反!”
“那你的意思是?”
“將錯就錯...就讓荊國群臣謀反吧!”
“可如此...豈不是害了無辜之人的性命?”
“不會,當初彭越,英布這些人麾下的將領,也沒有被處死啊....”
“你想把荊國軍中將領接走?”
“只能如此了...荊王世子,可以讓他侍奉荊王靈位,他雖無罪,可是沒有能及時發現麾下謀反,貶為侯,也能傳承荊王之世家。”
“至於群臣,押回長安之後,我自有計較。”
劉交有些困惑的問道:“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為何又要召集我們前來呢?”
劉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荊國的反賊囤積了不少的好東西,還得將這些將領弄走,我這不是沒船嘛...若是仲父能派船將這些軍中反賊送到濟北郡,那就再好不過了...何況如今是楚軍控制著荊國,我不告訴您,也沒法帶走不是?”
劉交笑了起來,搖著頭,“合著叫我來,是為了這件事啊!”
“你個豎子!”
劉交罵了一句,又說道:“廟堂讓我自行清除這些將領,既然你想要,那就送到濟北郡吧,至於物資,沒有廟堂之令,我不敢輕舉妄動。”
“放心吧!仲父,我只要人,物資什麼的,我絕不動!”
“好...”,劉交說著,又貼近劉長的身邊,低聲說道:“少拿點,別太過分。”
這也是慣例了,賊不走空,何況是諸侯王呢,別說劉長,劉交都不會白來,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帶走些什麼的,只要不是很過分,廟堂也不會多說什麼,辛辛苦苦的帶著將士前來,總不能讓人家空手回去吧,當初陳豨謀反之後,趙國代國頓時就空了,是陳豨將物資帶走了嗎?這就得問當初參戰的各個諸侯了。
到這個時候,劉長坐在了劉友的身邊。
“哥,給我借船,越多越好...我要運一點點東西到濟北郡。”
當楚王離開荊王宮的時候,身邊的隨從無奈的說道:“大王太過心善,只怕這船隻到達濟北郡之後,就再也不能出來了...”
“哦?何出此言呢?”
“當初大王派遣內史帶著糧草去救濟唐國,內史就再也沒有了蹤影...後來,大王又派遣一位使者去唐國,想要帶走內史,結果這位使者也沒了...這次船隻幫著他們運人,只怕這船一到唐國,就不再是楚國的船隻了。”
劉交忽然停了下來,他皺著眉頭,模樣很是嚴肅。
“我問你...這些年裡楚國糧產暴增,百姓逐漸富裕,這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大王的仁政!”
“呵,你的意思是寡人以前不行仁政?”
“這...絕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