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甲士開口勸道:“晁公...陛下對您這般照顧,特意讓您休息,就是不想讓您太勞累,您又何必如此呢?身為人臣,豈能使君王不安啊?”
晁錯沒搭理他,這些蠢物懂什麼。
陛下讓自己休息,只是因為覺得自己疲乏嗎?這是在軟禁自己,是不想讓自己繼續參合諸侯王與群臣的事情啊,要知道,所有針對外王的事情,都是晁錯一個人帶頭衝鋒,群臣搖旗助威,如今晁錯在家休息,群臣還有人敢繼續對外王下手嗎?晁錯原先的諸多想法怕是要全部白費,晁錯卻有些不情願,好不容易讓群臣聯合起來對付外王,在這種時候怎麼能在家裡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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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在家,甚至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絡,他的下屬也聯絡不到他。
這一次的削藩行動怕是又要失敗了。
晁錯長嘆了一聲,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可晁錯並非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再次眯起了雙眼,開始思索著對策。
晁錯鐵了心的與諸侯們作對,這是因為他堅信,如此強大的大漢,唯一的憂慮就是那些蠻橫的諸侯王,沒有什麼敵人可以再擊敗大漢,能擊敗大漢的只有他自己,而諸侯王在其中的優先順序是最高的,為了這樣的事情,他就是赴死也沒有關係,總有一天,天下人都會知道自己的苦衷,後來人也一定會知道,自己才是對的!
晁錯緩緩閉上了雙眼,還是先熬過這幾天再說吧。
燕王劉濞很高興,直到見到陛下為止,他都沒有再遇到髒東西...諸侯王們前來長安的時候,都最怕遇到那個髒東西了,那玩意看著就噁心,又死纏爛打的甩不開,若是被他盯上了,實在驚悚。
“哈哈哈,兄長!!”
“陛下!!”
大漢的兩大猛男見面,當即就給了對方一個熱情的熊抱,還激動的互相錘了幾下彼此的後背,發出咚咚的響聲。
劉長拉著劉濞的手,他與燕王也是有很長時日不曾相見,今日再次相遇,心裡格外的激動。
兩人走進了厚德殿內,面向而坐。
“來的正是時候啊,我們倆可是有很多年不曾相見了...這些年,兄長可是大發神威啊,破扶余,滅朝鮮,為大漢開千里之土,我老早就想要前往燕國,可是找不出時日來。”
劉濞被劉長這麼一誇,臉色頓時通紅,笑容愈發的燦爛。
雖然他身邊不缺乏奉承之人,整日聽到的也都是這樣的話,可是這些話從陛下嘴裡說出來那可就不同了,劉長很少會誇讚別人,一般都是誇讚自己。
況且,劉濞對劉長也是極為信服的,劉濞一直都不太看得上那些宗室的兄弟們,覺得他們沒有軍功,沒有膽魄,只是因為生了個好的家庭,若不是宗室,那是給自己提鞋都不配!可對劉長,劉濞是很佩服的,早在當初他親自率領騎兵去討伐匈奴的時候,就已經是心服口服,屬於外王裡的第一長吹,此刻,得到了偶像的認可,劉濞只覺得飄飄然。
劉長這番話,說的也是真情實意。
劉長其實很欣賞自己的這位堂哥。
他們的性格很像,連愛好上都保持了驚人的一致。
兩人都喜歡狩獵,吃肉,喝酒,入美人什麼的。
而且,在諸多諸侯王裡,除卻吳王這個大變態,還有南越王那個老而不死的,燕王可以說是獨一檔的存在了,雖然有些剛愎自用,但是無論是打仗還是治政,他都很有一套,先是平定了外敵,又大規模的整頓國內的事物,各項工作都完成的極為出色,難怪他能成為諸侯王呢,這能力確實是頂尖的。
劉長在夢裡同樣看到了他,在夢裡,他因為嫡長子被啟那個豎子殺死,從而暴怒,再也不來朝見,做好準備後就謀反了。
周亞夫只用了幾個月就平定了這場規模甚大的叛亂,那時的劉濞已經六十九歲,無法親自出徵,而戰敗的劉濞最後死在了東越人的手裡,頭顱被割下來送到了長安。
看著面前笑得鬍鬚亂顫的劉濞,劉長也輕笑了起來。
好在自己擋住了這一切。
嗯,啟那個豎子還是欠收拾的。
劉長又問起了他家裡人的情況,說起自己的兒子劉賢,劉濞臉上更是得意,“自從陛下讓他服徭役後,臣就知道該如何去教育孩子了,我先是派他前往地方上修建馳道,後來派到了扶余那邊修城牆,又讓他當了士卒去戍邊....如今他還在扶余郡那邊戍邊呢!陛下的辦法果然很有用,經過我的用心磨礪,他徹底成長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會胡鬧的傻小子了....”
劉長目瞪口呆。
“兄長啊,磨礪也要適量啊,雖說寶劍需要捶打,可捶打太過,容易折斷...徭役戍邊什麼的來幾次就夠了,不能每次都去啊....”
劉濞搖著頭,嚴肅的說道:“當今這些後生,不曾吃過苦,肆意妄為,若是不讓他們知道民間的艱辛,遲早會壞了大事,陛下不必擔心,我是派了人去看著他的。”
兩人又聊了片刻,方才說起了正事。
在劉長面前,劉濞就放下了不必要的偽裝。
“哈哈,我不知道陛下已經回來,只是知道殿下在廟堂裡做事不便,因此特意前來,就是想與群臣鬥上一鬥,他們想要用這件事來拖住諸侯王,我就用這些事來拖住他們,讓他們無法插手殿下的事情...”
劉濞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劉長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回來的還是有些太早了,兄長的謀劃還沒有施行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