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眯起了雙眼,“這是誰給你說的?”
“這些東西還需要別人來告訴我嗎?我這些時日裡在夏國,受益匪淺,整日跟著那些胡人首領們四處商談大事,學到了很多東西....”
劉勃問道:“阿父真的想讓夏國佯攻?”
“倒也不需要他們來佯攻,但是騷擾還是可以的,身毒人不堪重用,巴國能守卻不能攻,唯獨夏國具備這樣的條件,保持軍隊的銳利,同時也能壓制安息,讓他們自顧不暇,這是個不錯的想法,我同意了。”
這是劉賜的提議第一次被阿父所聽取,劉賜臉上的激動是掩飾不住的,他開心的險些跳了起來。
劉長又看向了劉勃,“你得多幫忙...”
劉勃急忙點頭。
一家人很是開心的吃完了這頓飯,隨即開始交談了許久,又都離開了。
只剩下了劉長與三位夫人。
樊卿忽然問道:“你要去多久啊?”
劉長抿了抿嘴,“不會太久的,三四年足矣。”
樊卿頓時再次紅了眼,“三四年還不叫久嗎?”
曹姝清了清嗓子,認真的說道:“陛下要出征安息,這是群臣都同意的,卿,不可多說....”
樊卿委屈的低著頭,“那也需要有人在陛下身邊照顧吧?不如讓我一同前往,一路可以照顧....”
劉長搖頭說道:“出征時不能帶著家眷,這是大漢的明令,縱然我是皇帝,也不能如此,無礙的,我不會去太久,等擊敗了安息,還得回來一趟,也得看看這裡的情況....否則我可不放心安這個豎子....”
對劉長的出征,三人其實都很是不捨。
樊卿是最直接的,直接將自己的不捨說了出來,希望能跟著劉長一同前往,雍娥還好一些,想著以國事為重,只是保持了沉默,而曹姝卻是在鼓勵著兩位夫人,表現出很是贊同劉長出徵的模樣來。
當厚德殿內就剩下劉長與曹姝兩個人的時候,劉長無奈的看向了皇后,眼裡滿是愧疚。
劉長此番出征,最對不起的,大概就是自家的皇后了。
他沒有辦法帶著皇后一同出征,這皇宮裡的事情,還需要皇后搭理...而自己這麼一走,最短也要數年的時日。
這讓劉長很是遲疑,不知該如何與皇后說,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
曹姝大概看出了他的窘迫,臉上沒有絲毫的悲傷,只是平靜的說道:“你離開之後,我就要將遷和徹接到皇宮裡,讓他們來陪著我...再過兩年,胡或許也得接到長安裡了...反正陛下是不必為我擔心的,陛下這次出征安息,這是國家大事,陛下要多珍重,照顧好自己,莫要再如年輕時那般衝鋒在前,陛下的年紀也不小了....”
“姝啊,我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怎麼會呢?陛下心繫天下,心繫大漢,這樣的人如何能被稱為自私呢?但願家中孩兒都能與您這般,那我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賜和良的婚事,我也會盡快安排,是這樣的,我聽聞秦同將軍對賜頗為喜愛,過去也曾上書為他開口,我知道這是一個沉穩的將軍,為人正直,他家中女兒,定然也不差,雖然年長一些,但是嫁與賜為妻,也是好的。”
“若是不年長一些,如何能管的住這豎子呢?這豎子在夏國,就失去了制衡,肆意妄為,得找個賢惠的人來管著他,莫要讓他惹出什麼亂子。”
“陛下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
“至於良這裡,我也有些想法,你看呂祿的女兒如何?”
“啊???”
劉長瞪圓了雙眼,茫然的說道:“呂祿的女兒還不到十歲吧!”
“又不是現在就讓他們成家,可以等一等啊...您就說合不合適?”
劉長頓時有些遲疑,摸著自己的下巴,“這都第三代了,怎麼還找呂王后啊?你是不知道,諸侯王們聽到姓呂的王后,大多都有些害怕,不過,怎麼說呢,祿是我的兄弟,他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的女兒雖然年紀小,但是為人很乖巧,嫁給我的兒子,倒也無礙....現在呂家動盪,若是讓北地王迎娶呂家女,也能對外表達出我的意思,保一保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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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頓時就想到了很多,最後,他點了點頭。
“好吧,若是呂祿同意,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曹姝很開心,當下就準備操辦這件事。
呂祿當然是同意的,北地王是個很乖巧的孩子,沒有任何的惡劣習慣,跟他阿父截然不同,而且,呂家在這個時候也確實需要一個保護者,劉良性格軟弱,也需要一個比較給力的後族。這些時日裡,郅都四處行動,抓了不少呂家之人,在清算了呂家之後,郅都將手裡的刀頭一轉,開始追究那些彈劾呂家的官吏們的責任。
郅都查出這些呂家人過往的罪惡,隨即開始質問:過去他們犯罪的時候你做什麼去了?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還敢說你過去不是在庇護他們??
於是乎,這些趁機刷聲望的人就倒了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