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哪裡的話？”柳致行面容爆紅，“什麼嫁啊娶的？怎麼就說這樣的話了？雲兒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麼就能這樣編排人家？”
“我編排人家？”柳臻佯作惱怒狀，“哥哥怕是忘了我和她的關係了。若是我在她面前說哥哥一個不好……”
“可使不得、可使不得！”柳致行連忙打斷她，四處看了一眼，連忙拉著她往外走，“天色不早了，咱們在這裡確實不合適，還是趕緊回府吧。”
“怎麼不合適了？”柳臻嘴上和他唱反調，人卻是跟著他一起往外去的，“哥哥是男子，或許不合適，但我是女子呀。我今日一整日沒跟她們說什麼話了，這時候正想跟她們好生說說話、聊聊天了，或者哥哥有什麼想讓我代為傳達的，妹妹我也不是不可以幫忙……”
“我沒什麼話讓你代為傳達，也不需要你幫忙。”怕雲兒聽見兩人說的話，柳致行格外注意著聲調，直到出了逍遙小居他才安了心，卻還不敢放開柳臻的手。直到回到了家裡，他才任由柳臻甩開自己。
“不用幫忙就不用唄，哥哥怎麼對我這般粗魯？”柳臻似真似假地抱怨，她揉著手腕說，“你對別的女孩子也是這樣嗎？”
“怎麼了？”
“哥哥若是待女孩子都這樣的話，怕是我這輩子只有大嫂和二嫂兩位嫂子了。”柳臻閒閒道。
“你、我……哎。”柳致行無奈，“對不住，我真的弄疼你了嗎？”
“還好吧。”柳臻放下手，“今日你們去做什麼了？怎麼館長神神秘秘的。”
柳致行皺眉：“也沒發生過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今日跟著她們一起出去的，怎麼會不清楚？”柳臻眼神帶著懷疑，“不會是你一直看著什麼人發呆所以沒注意吧？”
“我我我、妹妹妹，你可不能瞎說。”柳致行被她一噎，急得都結巴了。
“是我瞎說嗎？”柳臻挑眉，“你方才也聽見了，雲兒再過不久就要回家看看了。想必你也知道，雲兒年歲不小了，你說她這次回家，她爹爹和她奶奶會不會說什麼？”
“說什麼？”齊家人會說什麼柳致行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不願意想那種情形，故而下意識重複了柳臻的問話罷了。
“能說什麼？”柳臻撇嘴，有些看不上親哥哥這副樣子，喜歡就大膽說，男未婚女未嫁的，若說他過去一事無成所以不敢說什麼便也罷了，如今他都考取了進士了卻還這樣，難免外人不會多想。
柳臻覺得該知道的人大約都知道柳家三少爺對一位叫雲兒的姑娘有意，可他卻在中了進士之後依舊沒有任何表示，難免旁人誤會他看不上雲兒，進而再產生別的想法。
“哥哥該明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意思。”柳臻覺得柳致行向雲兒最好的表明心意的時機在他進士成績出來之時，第一時間已經錯過了，若是再這麼下去，很有可能就此錯過珍而視之的佳人。
“莫要東拉西扯。”自己的心思被這樣說出來，柳致行只覺難堪，尤其柳臻說得對，他太過小心翼翼以至於到現在都沒和雲兒有什麼進展，他外強中乾道，“你說我便罷了，莫要牽扯到人家女兒家，女兒家的名聲最為重要。”
“我倒不知哥哥盡然是如此守舊之人。”柳臻忍不住想唾棄他，“現在女兒家都能去當官了，哥哥還在這裡說什麼女兒家的名聲？難道男子就不需要好名聲了？哥哥這般行為，可是與我、與娘、與雲兒都背道而馳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莫要曲解我話裡的意思。”柳致行更加難堪，但是隻要一涉及雲兒，他就不得不謹慎，他真的怕因為自己而讓雲兒有什麼不好。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雲兒不高興。
“你瞧，咱倆面對面地說話依舊會產生誤會，那若是一句話都不說呢？”柳臻給他下猛藥，“你什麼都不對雲兒說，萬一她只當你是一般人，而沒有其他想法呢？”
“她怎會當我是一般人，我……”柳致行連忙住了嘴，他背過身去，不好意思與柳臻對視，“你……你在京城辛苦了，趁現下有時間多休息休息，莫要擔心別的。”
“看來哥哥是做過或者說過什麼了，倒比我想的中用些。”柳臻偏不讓他躲著自己，故意又繞到他他的面前，“可你既然過去都做過什麼了，如今又一點下文沒有，雲兒不會誤會你過去是作弄她吧？”
“會嗎？”柳致行心煩意亂，想著這些時日以來雲兒的表現，他更加慌亂，一時間倒是忘記要瞞著柳臻了，“怪不得她總是拉開與我的距離，每次我以為和她之間的距離近了些，第二天卻發現更加生疏了，原來是誤會了我嗎？可我沒有作弄她，我……”
“哥哥！”柳臻叫住他，“我的好哥哥，你倒是膽子大一些，直接將自己的心意告訴她多好。正好咱們現在都回來了，若沒什麼意外，你還可以讓爹孃直接去她家裡提親。若是快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似是被她的話給嚇到了，柳致行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想說什麼，卻又呆呆地不知道說什麼。
他這副為情所困的模樣直叫柳臻無奈，恨不得一圈打醒她。
“若不是我如今揮鞭的力道不容小覷，真真是恨不得給你來一下，好讓你將那些糊塗猶豫都打了去。”
柳致行捂臉，他從愣神中恢復過來：“你真的覺得我很沒用？”
“倒也不是。”柳臻心一虛，她是不是說話太狠了？
“哥哥先走好歹是進士，今年甚至不到弱冠之年，放在尋常人家，怕不是要被稱一句天才呢。”這句話柳臻是真心的。只是她身邊聰明的人太多，倒顯得柳致行不那麼突出了。
光進士前三甲她身邊就有兩個，探花榮尤簡，狀元蕭秦。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年輕，而且遇事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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