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軒眉頭緊擰,似乎也在猶豫“先別輕舉妄動。”
安祈禕冷嗤一聲:“……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永遠都是隻會動腦子,一到關鍵時刻根本派不上用場。”
不知是不是安祈禕這句話的原因,他臉上此刻沒什麼情緒,他的眼睛有點像無盡宇宙中的洞窟,深黑暗沉,像一張發光的大網。
這時,通訊器裡傳來了樊智玖的聲音。
“監控顯示何州義和沈佑都在同一輛車裡,時速180,往正西方向行駛,剛透過光復路分叉口,前方共有兩個分叉路段,兩公里後是市中醫院……”
陸澤可從倒車鏡裡看了一眼,向右打方向從分路口轉入,踩下油門一路超車前行,對於他而言在這種境況下似乎是有些得心應手。
另一邊聽到訊息後的安祈禕更是急迫:“你還等什麼呢?”
吳軒終是皺起眉頭:“我們目前不清楚車裡的狀況,就算你的腎上腺素分泌過多,也不能失去了這種判斷力,你那種想解決自己第一樁案子以得到稱讚的心情,我並不是很能理解。”
“我並不是想得到稱讚!我敢肯定沈佑與何州義之間的關係一定不簡單,你沒有當過被害人,你知道那些受害者的家人有多麼迫切地想得到一個真相?你根本不能理解。”安祈禕此時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她無比想要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吳軒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你吵架。”
這種語氣忍氣吞聲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安祈禕堵得發慌,理智完全被情緒支配,“對!你是聰明,正是因為你聰明過人所以總能在任何事中全身而退,你總會給自己保留餘地,說白了就是理性到自私的程度,我還以為如今你會有所不同,看來是我想多了。”
女人一碰到問題就會把陳年舊事都翻出來撈一遍,毫無理智可言。吳軒輕嘆口氣,似乎對於目前的窘狀略有些無奈,他奶奶就是這樣,家裡的老媽也是這樣,然而現在更是這樣。
被迫與無奈之下的他只能一腳踩下油門,用最快地速度追趕上了前車。
安祈禕被車體的突然加速甩得往後一靠,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才這才恍然大悟,立即開啟了警 燈和報警器。
尾隨其後的陸澤可剛從分路口轉入,眼見吳軒那邊已經率先採取行動,他猛踩一腳油門,“瘋子!”
何州義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面的警車,將汽車行至拐角,只見前方路段被警車團團圍堵住,他不能去硬碰硬地試一試運氣,沈佑目前的狀態根本不能承受這樣的衝擊力,想到這裡,何州義踩下剎車,把方向盤向右打死,試圖從另一個分岔口突破。
這時一輛貨車從支線路段直直地衝了出來,何州義心裡猛地一驚,下意識狂按喇叭,猛打方向盤。
對面的貨車司機眯著眼睛,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連忙採取緊急制動,他晚了一步,車依舊因為慣性撞了過去。汽車快速地駛離原來的軌道,直直衝向一旁的防護欄。
跟在後方的安祈禕瞪大了雙眼,面對此時此刻的情景,她竟是如此的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車體滑出隔離帶,然後慢慢下墜。
尾隨而來的何金茗看到這一幕,拼了命地想要衝過去,被周圍的警員看見及時攔了下來,徒留她在原地無助地吶喊哭泣,“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求你們求你們……”
一時之間,四周都陷入了警笛和救護車的轟鳴中。
因突發事故造成一時間的路段堵塞,陸陸續續的人從車裡出來,看著面前的慘狀連連開口嘆息。
“嘿喲,我就說吧,這麼飆車早晚都得出事兒。”
“誰知道呢,這些警察好端端封什麼路嘛,這回鬧出人命了吧。”
“平時最不頂用的就是這些個破條 子,只會給人添堵,我這還趕著回家呢!”
“得了得了,少說兩句。”
群眾聚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明嘲暗諷從四面八方傳開,而作為嘲諷物件的人,連辯解都變得毫無意義,只能強迫自己左耳進,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