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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自殺式襲擊

只是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持續了很久,直讓尤利爾察覺到危險的預兆。他要麼是在準備強力的魔法,要麼是決心且戰且退。學徒心想,看來比起殺人,他更在意消滅罪證。

訓練課上,他學習到的不止是戰鬥技巧。指環索倫不僅會在休息的間隙補充給他大量神秘知識,而且有問必答。

使箭的職業多如牛毛,但能用出這種大面積火力洗禮的魔法的還在可篩選的範圍內。加上惡魔之力的輔助,尤利爾幾乎能肯定對方是個“風行者”。他在考爾德·雷勒的隊伍裡見過同職業的射手傭兵。

風行者的職業基礎是必中,他們的每一根箭矢都必然落到靶點。不過這不是什麼魔法,它在整個體系中的地位等同於近戰流的“衝鋒”、“格擋”,屬於轉職附帶的無門檻技法。而且“必中”又不是“追蹤”,速度夠快依然可以閃躲。指環索倫曾傲慢地評論,這種技巧簡直不配稱為必中。

箭雨的攻擊則不同。世界上沒有哪種技巧能把一支箭憑空變成一片,這已經超越了常識的範圍。風行者的環階魔法暴風雨無疑能做到這點。

尤利爾不準備浪費時間,孤傲禮讚和庇護所的防禦容許他在戰鬥中專注於進攻。這也是他學到的應對弓箭手的方法之一。

眾所周知索倫在地面上寫字,近戰或許不是這些騷擾者的短處,但遠端必然是他們的長項。傻子才會當箭靶。你得相信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弓弦割開別人的喉嚨。而能幹出這種事的喬伊也告訴他,越近的箭越脆弱。想來白之使不會在戰鬥經驗上犯錯誤。但尤利爾第一次親身體會致命的箭矢打擊,還是不免心有忐忑。

他的衝鋒帶起一路塵煙,冰劍刃口雪亮,直刺射出箭支的灌木叢。風行者立即放箭阻擋,企圖將他迫退。一枚枚鐵質箭頭叮叮鐺鐺砸在冰劍上,其中灌注的魔法和力量果然逐步減弱。尤利爾不由得暗鬆一口氣。與此同時樹叢忽然抖動,顯然裡面藏身的敵人開始後退。

不能讓他跑掉。這個念頭超越其它想法出現在尤利爾的腦海,比起檔案和蒼穹紋章的擔保,教會的殺手是更有力的證據。學徒發現,即便自己再經歷一次戰鬥,該有的反應依然不會消失。

斬劍高高舉起,魔力的流光點亮冰霜中的金星——

這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已足夠近,甚至能短兵相接。而作為阻擋的不過是一叢歐石楠和幾具死屍,風行者的身影也暴露在閃光的劍刃下。他頭戴黑布,身披輕甲,慌張地丟開弓躲到死人身後,好像不知道敵人的長武器能將他們一劍砍成四節。

但尤利爾沒這麼做。一隻鐵灰色的手伸向他的後頸,學徒轉動手腕砍下了它的三根手指。風行者身前的死人也朝他猛撲,卻被一肘打在鼻樑上。兩具屍體一前一後,重新躺回了地面去。

尤利爾轉過身,將敵人的弓踩在腳下。“你是以為我不知道教會有安息的神術,還是覺得他們能比你的箭更好使?”哪怕是在毫不知情的夢境他也沒吃一點虧,更別說現在了。

教會沒有什麼獨特的安葬方式,神父們只會為逝者祈禱。這點在裡表世界並無不同,但諾克斯的守墓人需要防備的不止是盜墓賊……安息的神術能夠確保死者不受驚擾。

這些屍體身上連著細線,在風行者的操縱下站起來。尤利爾詫異於他的肆無忌憚。要不是黑騎士動手時一勞永逸解決了他們身上的神術,單是這樣褻瀆的舉動就足夠他下地獄了。

“你不是教會的人。”學徒有點明白了。哪怕是專門處理髒活的殺手,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屍體上的痕跡。

敵人無動於衷。他伸手在空中一扯,傀儡們就搖擺著送上前。

但尤利爾並不上當,拜惡魔之力所賜,他現在看清風行者的魔法如無根之萍,火種根本不在他的身體裡。風行者也是一具傀儡,難怪他隻字未吐。

一時之間,尤利爾也為幕後之人的謹慎感到棘手。用傀儡作為殺人手段的案件甚至需要佔星師出馬,但對方要對付的人居然只是一個賭鬼。也許菲爾丁神父配得上這種排場,可他們沒必要搶在霍布森之前下手不是麼?

還是說,霍布森的身份讓這些人產生了顧慮?

但倘若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也絕不是眼前這傢伙。教死人站起來不是難事,可讓它們開口卻不容易。尤利爾再次斬斷風行者的弓弦,但絲線仍源源不絕,他開始後悔沒將屍體埋起來了。

提起院子裡的屍骸,他就又感到一陣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