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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年級有兩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孟凡杳習慣了在食堂吃完午飯後回宿舍休息，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和祁頌住在一起，下課鈴一響他也跟著人群往食堂的方向走，快要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才被去教室撲了個空的祁頌追上。

祁頌沒穿外套，黑色的襯衣下擺紮進西褲裡，腰下的長腿極其矚目。他單手提著孟凡杳的校服後領，輕輕鬆鬆就把背對自己的人調轉了個方向，因為一路跑過來，胸膛微微起伏著，眯眼打量孟凡杳偏瘦的身板片刻，以一種挑剔的口吻道：“我說你啊，在學校裡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起眼。”

“對不起。”孟凡杳為自己給祁頌添了麻煩而道歉。

“沒有怪你的意思。”祁頌順手幫孟凡杳整理了衣領，又忍不住捏了捏孟凡杳的臉頰，越看越喜歡，一是懂事聽話，令人省心，二是長相也合他心意。孟凡杳的容貌沒有他母親那般豔麗，精緻卻不張揚，有種耐人尋味的美。

祁頌說自己第一天上班太忙，沒有時間準備午餐，今天只能在外面餐廳隨便吃點東西。

孟凡杳對祁頌的話沒有任何懷疑，點頭應好，被問到是否有想吃的食物或者忌口時，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就脫口而出道：“都可以。”

“都可以？”祁頌跟著重複了一句，一邊將汽車導航設定為自己早就決定好要去的目的地，一邊打發時間似的閑聊道：“喜歡寵物嗎？我們可以在家裡養只小狗或者小貓。”

“都可以。”

“週末想不想去放鬆一下？帶你去爬山……或者你這個年紀更喜歡遊樂場？”

“都可以。”

一連問了幾個不相幹的問題，孟凡杳的回答全是同一個。祁頌輕輕嘆口氣，拿孟凡杳無可奈何的樣子。

“怎麼什麼事情都是‘都可以’？”

孟凡杳沉默片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因為確實‘都可以’，任何東西對他而言都一樣，不存在特別鐘情的，也不存在特別討厭的。

祁頌帶孟凡杳去了市中心一家西餐廳，餐廳裡演奏著舒緩的鋼琴曲，正在用餐的人們無不衣著精緻，舉止優雅，與祁頌所說的隨便吃點相差甚遠。祁頌提前預約了位置，侍應生帶他們到餐桌旁，前桌的客人聽到腳步聲回頭，發現來的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又失望地轉回身。

“兩位先生，請允許我為你們介紹今日的特色菜品。”侍應生遞給他們兩份選單，孟凡杳翻開後發現裡面的文字像是法文，他一個也看不懂。

祁頌讓侍應生推薦了主菜，自己點了兩款不一樣的甜品。孟凡杳想起冰箱裡存放的奶油和糖粉，祁頌不僅對甜食情有獨鐘，還很擅長做各式甜品。

研究美食僅僅是祁頌的興趣之一，除此之外，祁頌還喜歡羽毛球和游泳，樂器也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

相比起來，孟凡杳的日常生活簡直乏善可陳。

開始上菜以後，孟凡杳一語不發，低頭吃得很專注。祁頌坐在孟凡杳對面，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將自己餐盤裡的牛排切好放到孟凡杳面前，又將孟凡杳盤子裡幾乎未動過的牛排交換過來。

“你知道我是你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