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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杳一直都知道喻初源不像其外表偽裝出來的那樣溫和無害，可他沒想到喻初源會在祁頌已經到了現場的情況下突然發瘋。

舌尖嘗到了鐵鏽味，是喻初源咬破了他的唇瓣，趁他吃痛時將舌頭時擠了進來。孟凡杳在口腔內四處閃躲，喻初源偏要對他糾纏不放，這個吻從開始就不帶任何旖旎意味，更像是敵強我弱的兩軍交戰。

一個想要逃，一個不肯放。

但喻初源最後還是放開了孟凡杳，他偏頭湊近孟凡杳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我會讓你喜歡上我。”

孟凡杳平靜的心緒本就因為祁頌的突然到來而被打亂，現在又加上這個超出預期、不講道理的吻，他胸口劇烈起伏兩下，猛地推開了喻初源，咬牙惱怒道：“你做夢。”

喻初源看到他的反應，唇角一彎，不知為何笑了起來。

孟凡杳幾乎不敢去看祁頌此刻的眼神，不自覺低下頭，垂落兩側的長發遮住了面容，他用手將身上短到遮不住膝蓋的裙子自欺欺人地往下拽了拽，才慢慢地，腳步不自然地走向祁頌。

孟凡杳能想到的最壞結果，是祁頌把他大罵一頓，對他失望，不再當他的監護人。

可祁頌什麼都沒說，等他走到他面前，只是像上次在沈家別墅那樣，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肩上。動作一如從前的流暢妥帖，僅僅在抬手替他合攏外套領口的時候有所停頓。

孟凡杳順著祁頌的視線看到了領口下引人誤會的紅痕，是喻初源在他脖頸處亂抹的口紅。

他想要證明什麼似的用手指在那塊肌膚大力蹭了蹭，卻只把口紅暈染的範圍越蹭越大，還要再試，祁頌一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制止了他近乎自虐的動作。

祁頌淡淡道：“回家再說。”

孟凡杳愣了一下，祁頌已經朝電梯方向邁步，他剛要跟上祁頌的步伐，忽然想起班花還在喻初源家裡，腳步在這一刻遲疑了一下。

喻初源倚在門口，上半身披了件浴袍，慵懶隨意的模樣，即使是身中春藥，他也從未有過出醜失態的時候。見孟凡杳回眸，喻初源似乎是猜到孟凡杳心中所想，就像在音樂教室門口，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那樣，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放心，我只對你有興趣。”

喻初源這回絲毫沒有要藏著掖著的意思，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就連躲在其他房間的班花都聽到了這句話。

瘋子。

孟凡杳轉身離去時這樣想。

男人目送少女低著頭從自己身旁經過，鼻間聞到了不知名的香氣，少女緊隨祁頌進入電梯，而後轉過面孔，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剎那，男人終於看清了少女長發遮擋下的面容。

如同迷霧散去，畫像上那些模糊的眉眼在此一刻清晰。

回去的路上，孟凡杳主動承認了錯誤，祁頌靜靜聽著，嘴裡沒有任何表示，就在孟凡杳以為今晚的事情就要這樣過去，到家後準備先回臥室換掉身上衣服時，祁頌卻在玄關處叫住了他。

“去浴室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