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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擺放著兩個人的洗漱用具。

孟凡杳和祁頌都沒有化妝需求，置物上只能找到洗面奶沐浴露一類的日常清潔産品，但班花給他化的妝顯然需要更專業的東西才能卸幹淨。

孟凡杳背對洗手池，身後就是一面鏡子，祁頌食指勾起他的臉，表情像是在端詳考慮。孟凡杳察覺祁頌是要親自給他卸妝，不願因為這種小事麻煩對方，小聲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祁頌不置可否，手指在他眼角下多出來的那顆“淚痣”上輕輕一撫，語氣平和地問：???y

“妝也是自己化的嗎？”

“什麼？”孟凡杳沒有反應過來。

祁頌斂了下眼睫，臉上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

孟凡杳心底不知為何生出一絲不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可身後哪裡還有多餘空間，短裙下的大腿不小心貼上了瓷質洗手池的邊緣，冰涼的觸感令他腿根一顫。

祁頌手指還鉗著他的下巴未松，見狀將他下巴抬得更高，下顎到脖頸幾乎繃成一條直線。

祁頌注視著他的眼睛問：“杳杳喜歡男人，所以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子嗎？”

孟凡杳被迫從祁頌幽深的眼底看見了自己留著長發的樣子，他張口否認道：“沒有，不是。”

沒有喜歡男人，也不是他自己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沒有什麼？不是什麼？”祁頌輕聲反問，指下卻驀然加重了力氣，彷彿要捏斷他的下巴。孟凡杳痛得緊蹙眉心，根本沒法回答祁頌的問話，祁頌自顧自接下去道：“杳杳很喜歡去別的男人家裡吧？只要我不在家，杳杳就會偷偷出去，上一次是沈赫庭，這一次是喻初源。”

不明白祁頌為何會這樣說，孟凡杳只覺得祁頌像是變了一個人，又或者說他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祁頌。

“我，沒，有。”孟凡杳忍著痛一字一句道。

祁頌冷淡審視片刻，終於大發慈悲地松開手指，孟凡杳脫力般垂下脖頸，小巧的下巴上兩道鮮明的指痕觸目驚心。祁頌撥開他滑落至胸前的長發，伸手從他領口勾出一條帶著體溫的項鏈。

即使祁頌手裡握著項鏈什麼都沒說，孟凡杳卻下意識地感覺到了不妙，他不知祁頌還要做什麼，明明上一次祁頌從沈家別墅接回他時還不是這樣的態度，可這一次，孟凡杳卻意識到了祁頌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心中所想，祁頌松開握在手心的項鏈的同時，也抬手脫去了他肩後那件他親手為他披上的外套，衣服落在洗手池上，祁頌抱起他放了上去，這回屁股下方不再是冰冷的瓷面，讓他肌膚顫慄的是祁頌分開他腿心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