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放下文件站起身:“我要見他。”
聞言鹿蓉默默盤算做鴨這行年薪多少,看那位資本不錯應該賺得挺多。
可惜了,遇到個禽獸。
“哎喲,怎麼會?我們酒吧是個優雅高冷接地氣的高階會所,我們的員工自從入職就手拿心理調節師證書,帶證上崗絕對專業,什麼大保健沒聽說過的啦警官!”負責人龐大的身軀直跳腳,直直流著汗,“鋼管舞是為了提升大腦皮層活躍度,兔女郎是為了順應潮流啦……”
周蒼衡坐在審訊椅上,剛才李富貴進來看他一回,當場炸了,正被隔離到外面進行愛的教育。
一小片警進來給他倒了杯茶水,看著他冰冷的側臉,沒出息的臉紅了,悄悄退了出去。
鐵門開合的聲再次響起,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啪”桌上被甩了件黑色的沖鋒衣,不是警服。
周蒼衡抬起頭,入眼是二百五似的笑容。
“又見面了,老闆。”
男人冷若冰霜的臉似乎凝滯,緊接著浮現出尷尬無措的神態,十分像個被捉住的失足懦弱男人,控制表情的技巧專業的令人驚嘆。
“有什麼想說嗎?”吳景文翻開之前的記錄。
周蒼衡垂著頭,聲音清清淡淡:“該說的都說過了,我能走嗎?”
頓了頓,補充一句:“下次不敢了。”
吳景文背靠著椅背,想到他那份沒句真話的審訊報告,突然問道:“我挺好奇,你們這一行要是碰到男客人怎麼辦?在上在下還是過半換位?”
“……”
“沒有想說的,那換我。”吳景文合上資料夾,悄然斜了眼攝像頭,沖著他勾勾手指,周蒼衡不解而不情願地靠近他,直到吳景文貼在他臉側,“您姓周?”
周蒼衡一頓,笑了笑:“筆錄裡有記錄,我確實姓周。”
吳景文想起那個被他一掃而過的簡單名字,周何。
普普通通的名字。
“我認識的人裡姓周的不多,你是第二個,另一個人二十歲的時候當過我教官,後來差點成為我上司,最後他死了。”吳景文雙手交叉身體微傾,“不過自從前幾年我給公司融資幾千萬之後,只有我是別人上司的份。”
“……”
“你們很像。”
周蒼衡朝後退,錯開他的臉,清晰地看到吳景文每一個表情,說道:“怎麼會,盡管再相似,依舊會有個人的特殊之處。”
“譬如?”
周蒼衡斂著眼簾:“譬如私人的習慣和選擇,譬如您和您弟弟,盡管一起生活多年,依舊有獨特的地方。”
“……”
周蒼衡笑道:“再譬如那位周先生絕對不會來做我這行。”
他確實是故意提起吳沉,想要激起對方的不滿與不耐。
吳景文是個相當敏銳的男人,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定代表某些未來可能無法阻止的走向。
“說得不錯。”
吳景文銳利地目光直視著他,被他暗藏許久的本能的威脅欲隱隱地被勾出來。耳機中鹿蓉簡短地說著資訊,吳景文收拾桌面站起身,周蒼衡隱隱鬆口氣。
突然吳景文停下腳步,高大的身影遮住清楚。”
周蒼衡輕咬後槽牙:“您說。”
吳景文將夾在牛仔褲裡的短袖拉出來,上半身寬松不少,他嘴角一提:“我沒穿緊身短袖,也不喜歡穿緊身短袖,純粹是因為這衣服縮水繃的。”
周蒼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