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一讓!”
周蒼衡撥開重重人群,手中購物袋不幸掉落,男人像個鬼影般緊追著他。
廣場那頭是另一條反向車道,正處在紅燈,他注意到車流中緩緩前進的某輛。
“什麼叫遲到早退?這是身為老闆應有的權利……誰說我去相親?穿這麼好看就要去相親?放屁。”
那頭鹿蓉罵道:“你不是去相親難道是去約炮嗎?這他媽的更不可能!等等,但這是你昨天的衣服,你一晚上就換了件襯衫,還小了……”
“昨天洗了洗,縮水了。”吳景文臉不紅心不跳地扯淡,忽然車窗被敲響,他一扭頭震驚道,“我操!”
密密麻麻的車輛中站著唯一一個活人,周蒼衡臉色發白地喘著氣,看了眼背後,男人站在路邊深深地看著他,他又敲了敲窗,指向門鎖。
吳景文下意識開啟車門。
“謝了。”周蒼衡迅速坐上副駕駛位。
吳景文結束通話了電話,一眼瞧中對面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隨口道:“這方向不是去你家的。”
周蒼衡抬起頭,注意到男人遙遙朝他比了個手勢,他眼底彙聚著不明的暗光。
吳景文眼角一壓,使壞:“周老闆怎麼連方向都搞錯了?到前面路口我就把你放下來,不客氣。”
男人離開了。
周蒼衡鬆下一口氣,解開領口緊扣的釦子:“麻煩你把我放在地鐵口。”
吳景文笑容一僵,紅燈消失,車流緩緩向前,隔壁的男人瞬間揭下緊張的面具,好像把他當做庇護傘,用完就扔,這種感覺很不好。
吳景文改變了主意:“你吃了嗎?沒事一起吃點。”
市中心的房價飛漲,寸土寸金連朵花都是鑲金邊的,光連安保裡三圈外三圈圍了三層。
吳景文帶著人回了家,第一件事找衣服,襯衫太小勒得他不太順暢,回過身發現周蒼衡在門口站著。
他找出雙拖鞋扔過去:“換了,進來。”
周蒼衡警惕地看著他脫了上衣又目不斜視地進浴室,幾分鐘後傳來沖洩而下的流水聲。
十分鐘後。
吳景文擦著頭發帶上門,水珠沿著脊背往下淌,帶著滿身溫暖蒸汽似的炙熱坐在沙發對面。
“說說,他是誰。”吳景文劃開手機搜外賣,順嘴丟擲了重磅彈。
周蒼衡:“我不知道。”
“不知道逃什麼?”
“我能分辨得清好壞。”周蒼衡盤腿坐在純白的羊絨毯上,手上用紙巾擦拭著他積灰五年沒用過的紫砂壺,“他比混混要危險鋒利,我應該惹不到這樣的人。”
一個普通的網咖老闆平時最常打交道的是路邊的痞子地頭蛇,可現在所有線索都圍繞著周蒼衡轉,這讓吳景文不得不懷疑他的身份。
陽臺的風吹散室內的溫暖,吳景文藉口抽根煙出去,撥出了一個經常聯系的號碼。
“喂?操,吳景文?你又惹什麼事了?”徐輒剛從案發現場回來,衣服沒來得及換,接到這個小兔崽子的電話,“沒空,掛了。”
“等等,老徐替我查個人。”
剛暗地裡送了幾份檔案出去,歇下不久又來事,再往檔案室跑跑搞不好把他當成間諜。
徐輒問他:“你在做人口普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