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衡耳廓紅了,他把吳景文往後一推,耳邊是對方的哀嚎,說:“大早上的。”
吳景文呈大字倒在沙發上,往牆上掛著的鐘上看了眼。
差三分鐘到十二點。
“是挺早。”吳景文揶揄,抬手一攬他的腰,“我們年輕人一般都這個點起。”
周蒼衡重心不穩直往後倒,最終被吳景文按在胸膛前,他掙紮了下,卻見吳景文胸膛上一個個紅色的吻痕,僵硬得不知該做什麼。
“朕今日封你為皇貴妃。”吳景文手伸進他短袖下,被他一把抓住丟出去。
“受不起受不起。”周蒼衡起身撿起掉地上的毛巾。
吳景文見他毫無鬥志,直白地說:“還差個證,領完證你就是獨霸後宮的皇後。”
周蒼衡輕笑:“升這麼快?”
吳景文得意地挑眉:“朕對舊人念念不忘已久。”
看他自己默默擦頭發,吳景文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
吳景文顯然起床後沖過澡,沐浴露的清香還殘留在他袖子口,整個人都是陽光活力的,總讓周蒼衡想到一些揮之不去的畫面。
吳景文說:“你之前告訴我四年前那次你發燒了……這次沒事。”
周蒼衡動作一頓,繼續低著頭擦幾乎已經幹了的頭發。
“沒氵閏氵骨?”吳景文試探地問,一點點攻入他的邊界,“沒戴tao?”
那次的情況吳景文大致能概括,被下藥、神志不清、亂七八糟的夜店包廂,他那種狀況下估計沒有正常人的邏輯思考能力,全憑本能。
“本能”這兩個字對當年的周蒼衡可能不大友好。
周蒼衡不鹹不淡地避開這個話題:“過去太久,不記得了。”
吳景文便不吭聲了,他繞到廚房熱了熱海鮮粥,端著砂鍋走出來,放上餐桌後,招呼他過來。
“家裡只有幾包海參扇貝,全剁碎了放進去。”
碗裡白粥混著剁碎的肉末,表面覆蓋了層青蔥翠綠的蔥花,周蒼衡手中被塞了柄勺子,面前又被推來一盤醬油淋過的整條大海參。
周蒼衡無奈:“我吃不完。”
“你吃太少了。”吳景文視線在他腰部轉,他兩手能掐住,接著看到他額前的碎發,“頭發要不要剪短?”
周蒼衡撥開表面一層蔥,挑著碗底的扇貝肉,抬起眼發現眼前被發絲擋住了些:“一會拿剪刀修一修就好。”
氣氛委實有些尷尬,昨晚上的熱烈火辣好像被一盆冷水澆滅。
吳景文總覺得他又想再一次睡完自己後穿褲子走人,上回沒把人逮住,這回格外警惕起來。
“對了。”周蒼衡手指點了點桌面,說起頭發他想起一件事,“你辦公室玻璃瓶裡裝的發圈是怎麼回事?”
吳景文一眯眼:“查崗?”
周蒼衡託著下巴,眼也不抬:“只是看起來有點眼熟。”
那必須的,吳景文想,可不就是你四年前紮小辮子的發圈嗎?睡完他就跑,頭發都不梳。
黑色的發圈太常見了,周蒼衡想不出誰能讓吳景文留下這玩意這麼久,而吳景文這樣的性格竟然會把發圈儲存在玻璃瓶裡。
這種舉動與他平日裡過於直男的人設極其不符。
吳景文彷彿在追憶過去,模稜兩可道:“誰還沒個青蔥歲月,想當年高中……初中,不,小學就有一百個小姑娘排隊給我送情書和巧克力。”
周蒼衡頗為意外地點點頭,用盡力氣壓下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