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得徹徹底底,敗得樂在其中。
或許在一個人存在於世的某段時間內總會想要爭分奪秒地去做些事情,即便這些事微不足道。
吳景文,周蒼衡反複想著這三個字,揉碎了貼在心底每一個角落。
想見他,想記著他。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大學?
沒錯,吳景文大學的時候,自己毫不留情地記他一次過,最後被迫聽了好幾天的死亡金屬搖滾,那幾個晚上吳景文穿著寬大白短袖,剛洗好的頭發淋著水,在宿舍下面揮灑。
看,這麼痛苦他都沒把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忘記,zues算什麼。
在周蒼衡即將失去理智之前,耳側忽然響起一陣轟鳴,刺眼的亮光直朝著門面而來。
“——周蒼衡!”
大門被暴力破開,鎖孔正冒著煙,吳景文手持著槍闊步踏入,看到他不知生死地垂著腦袋,腦中神經繃斷了一根,拔開腿奔過去,廢了番功夫取下他手腕上的綁帶。
失去綁帶支撐的周蒼衡瞬間向前傾倒,直直倒入吳景文懷中,周蒼衡臉貼著他的腹部,感受著來自對方生機勃勃的生命力。
吳景文把槍別在後褲腰,扶著他往懷裡攬。
“你哪兒來的槍?”周蒼衡問。
吳景文平複著呼吸,回答:“我從守門人哪兒搶來的,死沒死我不知道,我沒留力。這玩意怎麼關?”
周蒼衡無力地埋在他身上,渾身提不起勁,閉上眼嘆息:“必須要有鑰匙才能解開下面的鎖。”
與此同時,一陣淩亂的跑步聲由遠及近,吳景文身體猛地一僵。
察覺到這個變化,周蒼衡頓了頓。
——可你還沒有替我戴上。
周蒼衡握住吳景文垂在身側的手,隨後抬手摸上他的胸口。
吳景文連忙問:“怎麼了?”
沒有?
周蒼衡手下移光明正大地伸進他褲兜,果然摸出一個戒指,比他的稍大一圈,簡潔大方,是他會喜歡的型別,但不會是吳景文能看上的風格。
吳景文應該會選大鑽石,壓下自己的偏好選出這一對戒指,難為他逛了七家金店。
“周……”
周蒼衡低喝道:“別動。”
吳景文不動了。
周蒼衡舔了舔幹涸的嘴唇,眼前重影層層疊疊,對準幾次才將戒指套上他的左手中指。
看完一切後的吳景文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他整個人頓在那裡,像是整個人都被震撼到了,面上爬上久違的狂喜。
兩個鑽戒並排在一起,即便地下黑暗無邊它也熠熠生輝。
“好了。”
周蒼衡剛抬起頭,就被自上而下吻住,熟悉的氣息完完全全佔據了他,一如既往。
直到門口有人喊道——
“抓住他!”
分開前吳景文咬破了他的嘴唇,又細細地舔幹淨,他眼裡滿是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