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嫖|娼加喝醉酒打人。”老闆嘲諷道，“不管這地方多亂，他們依舊不敢鬧到明面上，他太愚蠢。”

王勝在坐牢，代表發簡訊的人不是王勝！

等等，王勝是發簡訊人的事情是林簡查到的。

而現在的情況是林簡和吳連屬於合作關系，所以吳連先把王勝這個人鋪墊出來，再由林簡把這個謊言坐實。

他們雙方之間的合作這之前就已經開始。

周蒼衡失蹤，吳連說出半真半假的“真相”，林簡圓謊，這一切的行為都只針對了一個人——是吳景文自己！

瞬間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一個真相在他腦中緩緩成型。

他們害怕自己知道什麼？

為什麼周何在柳西待了四五年，卻在救出妹妹後毅然決然逃走？吳連又為什麼會選擇接納他並將他們安置在南境？

這其中肯定有更龐大的利益牽扯。

“王勝店裡四年前出了什麼事？”

老闆嘴角控制不住地一扯：“有人舉報他店裡群眾賭|博與非法嫖|娼。”

“咔噠。”

醫生走了出來，床上的病人血已經止住。

老闆喊住他並且走了過去，二人交談了什麼，只見那醫生沖著吳景文點點頭。

老闆招手：“過來。”

.

吳景文拿到從他血肉中剝離出來的小玩意時沒多大感覺，那是一個比他指尖小的儲存晶片，鬼知道裡面放著什麼資訊，但是他知道一件事——他馬上能明白某些疑惑。

“接吳連。”吳景文斜靠著牆壁，半邊身子發冷，耳邊是一陣忙音。

大約兩分鐘後，吳連線通了：“說。”

吳景文直言不諱：“你要的東西我拿出來了，是個晶片。”

吳連停頓了會，不自在道：“嗯，做得不錯，我派人去……”

“誰說我要給你？”吳景文抖了抖腿，耳側一片沉默，可以腦補那頭吳連是個什麼臉色鐵青恨不得揍死他的狀態。

吳連知道他嘴上瞎講，挪開話筒深呼吸兩口，才平和道：“玩笑要適度，我這次把你也接回來，好好養養傷。”

吳景文一聽有門，站直了身子，斟酌著語句說：“我只問你兩件事，得到答案我就把東西還給你。”

走向與吳連心中預測的一模一樣，他一拍桌子，嚇得外邊員工一激靈，只敢踮起腳尖貼著牆根飛快貓腰而過，霎時門前冷清無比。

“你丫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小子想問什麼！告訴你，沒門！想都別想——”

吳景文：“那算了，出家也挺好。”

“——給老子滾回來！”吳連憤怒地咆哮，最終妥協，“行！我承認，現在的周何……”

“不是這件事。”

吳景文打斷他的話，漫不經心的神態逐漸消失，他背靠著粗糲的牆壁，微微垂著腦袋，他在透過無數次的構建與猜測觸碰那個他無法參與的殘酷過去。

“周何這個人。”吳景文望向唯一讓外界光線照入的窗隙，只是看這麼一會都感到窒息，“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吳連握緊了話筒，鋼筆在檔案上留下一道蜿蜒的劃痕。

吳景文企圖握緊左手指尖，卻無法使力只好作罷，他將思緒收回來專心於一件事。

“我猜你與周蒼衡接觸的時間比四年還要長。”

出乎意料的，吳連沒有否認也沒有嘲諷，他只是淡淡地說：

“繼續。”

“周蒼衡曾經告訴我他被囚禁相當長一段時間後跳海逃離，事實證明他在騙我，因為那個時候他並不信任我。事實上，刨去他被囚禁的十幾個月，他以周何的身份在zues身邊待了四年左右。我曾經以為周何真的存在，但是這次他卻往我身上藏了晶片，在我的‘認為’上畫了個問號。”吳景文眯起眼，一字一頓道，“‘周何’真的存在嗎？”

吳景文說：“我想答案應該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