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上去放縱一頓,下邊安靜如雞,鞋跟踩踏在地面的低響回蕩在盡頭。
7號一人一間,遠離其他人,獨自佔著最大的一間房,房間門口留著一盞暗黃色小燈,與他這種冷酷殺手並不相匹配。
周蒼衡曲起手指敲了三下門。
“是我。”周蒼衡直接說。
幾秒後,門“咔噠”作響開了條縫,7號站在門背後,警惕地看過去,他似乎剛換好藥,只穿了件短袖,露出傷痕累累的半邊肩膀。
都是鞭痕,鞭身應該帶著倒刺。
周蒼衡大方地站在原地,見到這些痕跡,微微挑起眉梢。
7號看清他表情那瞬間臉迅速黑了,想把洩密的人片了以解心頭之恨。
7號沒忘記自己這身傷怎麼來,沒好氣地問了句:“有事?”
要說他來補刀,但他兩手空空;要說他來看望病號,但他依舊兩手空空……
這非常周何。
“你最近與林簡走得很近。”周蒼衡直截了當地說,他眼神微冷,語氣足以讓他翻臉,“需要我提醒你上一次與他接觸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7號咬緊壓槽,壓抑著躍躍欲試揍人的手,這麼多年他頭一回感受到了被針對的不爽,對方一個月前還是個被他追殺的可憐蛋。
這算不算職場暴力??
“你到底想幹什麼?”7號不耐煩。
周蒼衡要的就是這句話,他順勢而為:“我們聊聊。”
這話一落,7號臉色立馬古怪地糾結起來,他不遮掩地上下打量他,最終落在他左手戒指上,差點控制不住地倒退兩步,大概是這樣過分丟人才讓他堅持沒動。
周蒼衡總覺得他想說些什麼,但最終7號妥協了。
7號拉開門,沒再理會他,往牆角一站,拿著布自顧自擦匕首。
這個時點無人會來,周蒼衡環視一圈後鎖上了門,聽到落鎖聲7號手一頓,餘光瞧見姓周的越走越近,挑了個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接下來的話題會是什麼?吳景文?還是zues?或者是遠在局子裡的阿平?7號擦拭刀刃的速度逐漸緩慢。
“你為什麼要綁走李富貴?”
“誰?”7號一愣,疑惑道,“她是誰。”
“周蒼衡店裡的女人。”周蒼衡面不改色道,“她是你什麼人?”
“……”
7號微微一蹙眉,想起來當時抓走季晨時順手帶走了一個女人。
他盯了這個女人很久,總覺得她很眼熟,熟悉到好像他漫長而空白的人生中處處都應該有她的存在,讓他漂浮使他降落。
——但是抓到手之後卻說不出的不自在。
不對,他知道,他抓錯了人。
他專注於手中匕首,淡淡道:“沒有關系。”
“你抓走了她,但是沒有傷她,既然你說沒有關系。”周蒼衡指尖扣在桌角,用力到指關節泛白,然而7號並沒有注意到,“我很好奇,你把她當作了誰?”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