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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平時周蒼衡最遲睡到中午自然醒,可他雨裡淋了一趟發燒了,頭腦渾渾噩噩,那些不該被遺忘的畫面集體複蘇佔據他腦海一整晚。

先是那場惡意為之的災難,再是那些看不到明天的面孔,還有那天明亮到刺眼的太陽,最後是他自己——獨自待在陰暗潮濕的角落,他能摸到身下墊著的枯草和棉被,還有囚禁在四方的牆壁,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

眼前是無邊的黑,身後是無法退縮的牆。

吳景文靠著床頭搗鼓電腦,注意到他睡得不太平,伸手按了按他放在外邊的手掌心,卻被反手扣住了十指。

指縫扣得又緊又嚴。

那雙手很暖,有部分原因吳景文出門前為他多加的一床毛毯,他沾沾自喜地單手往電腦裡輸密碼。

“咚咚!”敲門聲急躁非常。

吳景文罵了聲,直接給人發了個微信,接著小心翼翼地分開他倆的手。

出門那瞬間天降正義,吳景文靈活地躲過徐輒的暴擊,豎起根手指:“噓——才八點,都睡著。”

徐輒壓著嗓子罵道:“你怎麼走哪兒死哪兒。”

吳景文靠著欄杆,奇怪道:“什麼意思。”

“醫院丟了個人。”徐輒指了指上面,“最後在樓頂水箱裡找著了。”

吳景文沉默了會:“謀殺?”

徐輒搖頭,眼底劃過蒼白犀利的明亮。

“這女人昨天出了車禍,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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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狹小的倉庫內可視距離只有一米,頂部燈泡被蜘蛛網包裹失去功能,地面偶爾有老鼠爬過。

富貴抱著腿坐在稻草堆上,發絲淩亂地垂在眼前,嘴唇幹涸崩裂,卻沒有動瓶子裡的水一滴。

“哐——”

厚重的鐵門久違的響起,富貴猛地抬起臉,皺起眉頭。

一個、兩個?兩個人。

“撲!”

門開後刺眼的亮光射入,富貴以手臂擋住眼前,餘光勉強看見那個男人手裡提著什麼扔了進來,遙遙看了這眼,然後再次毫不猶豫地關上門。

“咳——我□□大爺……”季晨勉強翻過身,呼吸一次胸口生疼,他咧著嘴吐出口帶著些血氣的唾沫,一睜眼眼前跪著個黑影。

“——你誰!”

“閉嘴。”女人的嗓音沙啞到幹涸。

冰冷的手箍住他的喉嚨,季晨向命運低下了頭。他臉頰被一隻手揪著,被迫躺倒在地上,他眯起眼憑借優秀的視力看清眼前。

頭發,面臉的頭發,跟貞子一樣的頭發,不僅有跟女鬼一樣的頭發還有比死人還冰的手。

他毛骨悚然卻沒力氣逃開,顫顫巍巍地想避開她的手。

“沒出息。”富貴松開了手。

“跟命比誰都沒……貴姐?”季晨吃力地翻過身,慌亂中手碰到富貴的赤足,慘遭一記飛踹。

富貴抱臂站在一側,瞧著地上捂著肚子翻滾的綠毛:“你是怎麼到這來的。”

季晨揉著肚皮,舔著幹涸的嘴唇:“半路上被人套了麻袋,你怎麼來的?”

李富貴沉默了會,斬釘截鐵道:“其實我也被人套了麻袋。”

四周詭異的安靜,忽然季晨猛地一錘地面,可惜沒力氣錘的沒氣勢,他說:“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大概想勒錢。”富貴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