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片刻,他眼睛一眯,直奔書房。
.
“回來!想被拐跑是不是?”
周蒼衡尋著聲音望去。
隔著條泥濘小道路,綁著羊角辮的七八歲小姑娘張著手想來抱他,卻被身旁大人一把拽著領口提溜回去。
“說了幾遍別瞎跟人走,家裡留不住你了是吧?”那人警惕地看著周蒼衡,牽著孩子的手往回走,嘴裡罵罵咧咧不停歇。
那孩子越罵越呆,鼻涕掛老長。
周蒼衡皺起眉。
“小夥子?”直到有人喊他,是租房的中介,“你還訂不訂房間?這價錢就我一家,你去前面得翻倍。”
周蒼衡收回視線:“訂。”
中介比了個食指:“一晚上六十,兩晚上一百。”
付了錢後,周蒼衡收下鑰匙,問道:“你們這有教堂嗎?”
房東是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聽到這話一臉懵,摸了摸耳朵上架著的煙,說:“什麼教堂?”
周蒼衡換了個說法:“你們這有類似於廟的地方嗎?”
“廟?沒有。”房東古怪地瞥了他眼,“我們這破地方哪裡來這種東西,錢自己都不夠花,人和尚也不得賺錢?哎,你這只租了三天,續訂提前說啊,臨時變卦多加一成。”
“……”
周蒼衡讓開條道讓他離開。
裡村人少,大概不到兩百個人,分佈在村子各個角落。前幾年把他們這改造成農家樂後,人稍稍多了些,但是流量還是那麼的操蛋。
村民都想著能賺一筆是一筆。
周蒼衡選的這個地方靠近村子中心,距離一條街外還有個民辦小學,圍著一圈如狼似虎的小賣部。
自從他往這來,保安隔三差五地盯著他看,好像在看個潛在的不法分子。
這狀態有些奇怪。
“小夥子,訂三天虧咯。”隔壁磨豆腐的婦女等人走遠才說了句,“我們這一天就走完咯。”
周蒼衡說:“我走得慢。”接著他停頓幾秒,徐徐問道,“為什麼他們都非常警惕我?”
婦女擦了把汗,左右看了眼,說:“擔心你是人販子唄,村裡丟了好幾個娃,沒一個找回來的。”
周蒼衡疑惑:“丟孩子?”
“對頭。”她抽空指了指對面,又匆匆忙手上的事了。
路旁立著兩根電線杆,周蒼衡瞧見上邊貼著的白色紙張,穿過馬路走近,才發現那是幾張不同的尋人啟事,大部分因為風吹雨打而泛黃卷邊。
被覆蓋在下邊的紙隱隱約約透露出時間跨度長達幾年,最新的一張是一個禮拜前,可惜紙被撕得稀巴爛,看不清具體資訊。
周蒼衡從商店順了兩瓶水回去,不慌不忙地進屋轉了圈才出來。
屋內洗衣機聲轟隆隆響,周蒼衡換了身黑白休閑裝,外邊套了件運動服外套,整個人生機勃勃了些,看上去剛大學畢業。
特討人喜歡,吳景文要是看到鐵定沖他吹流氓口哨。
“小夥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哈。”
“過年三十二,不小了。”周蒼衡往庭院石板凳坐下,涼得他大腿一緊,“您剛說村裡丟孩子,他們家裡人報警了嗎?”
那婦女說:“那可不,警察每回都來,誰不認識他們。”
周蒼衡一頓,捕捉到資訊:“每回都是那幾個?”
“對對,就那麼幾個,村長親自請來的,來一會就走了。”她一攤手,“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