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季晨呼吸停滯,隨即眼睛徒然瞪大,手腳並用朝前跑——
“砰!”
.
周蒼衡失蹤了。
當天醫院剛上班,吳景文清醒後條理盤順地給自己辦了出院手續。
接到這個訊息後鹿蓉立馬調轉車頭直奔醫院。
氣勢洶洶地撞開門,吳景文正準備拎著包走人,頭發剛醒似的支稜著,嘴裡還叼著根香煙,壓根沒把自己肚皮上的幾道傷當回事。
他提高音量:“你不要命了?”
“喲,來挺快。”吳景文把包甩上肩頭,“走,哥請你吃頓好的去。”
鹿蓉被他勾著脖子往外帶,他左右看了看:“等會,周老闆人哪去了?”
吳景文“嗯”了聲,滄桑道:“跑了唄。”
“什麼玩意?”鹿蓉往他身上不安地看了兩眼,“你該不是個畜生吧?你對人家做了什麼。”
吳景文靠著牆等電梯,手機靜靜地躺在掌心,螢幕一片漆黑:“我能做什麼?我他媽的連水都不敢讓他扛,結果呢,他給我上藥的時候手重得要命。”
說跑就跑了,跑之前還給他下藥,真下得去手。
鹿蓉瞭解了,安慰他:“頭一回談戀愛都這樣,該改的改改,特別是你那臭脾氣。”
吳景文剛想答應,心突然“咯噔”下,直著嗓子說:“誰談戀愛?老子單身!”
“是是是,您單身。”鹿蓉嘆了口氣,“去哪兒?你這身傷不能到處跑。”
吳景文撩起寬松上衣下擺,露出下邊一圈剛換好的白紗布,說:“快好了。”
“留疤不?”
吳景文沒好氣:“留,出去能吹一整年,娛樂八卦又有料可以寫了——吳景文為愛擋刀什麼的。”
鹿蓉按下負一樓,搖頭晃腦地說:“口說無憑,你又沒跟他們發展到打炮的階段,誰能看到。”
吳景文心說老子四年前打炮的時候你還是隻赤條條的加班狗。
車停在電梯門口第一位,吳景文死狗似的往副駕駛一坐,長長地嘆了口氣。
“回家?給你找倆私人醫生。”鹿蓉問道。
“嗯。”吳景文最終開啟鎖屏,盯著上方小紅點,“派幾個人去查查裡村。”
“什麼村?”
“g32省道相隔十公裡的一個村莊。”吳景文手腳麻利地把地址發給他,“別打草驚蛇。”
鹿蓉不明所以還以為他想搞房地産開發,說:“那地方怪偏的,房地産搞不起來。”
吳景文拉下衛衣帽子扣臉上,雙手圍在身前,鬆鬆往後一靠:“讓你去就去。”
鹿蓉踩下油門朝他家開,附和道:“行行行,反正是你的錢,你愛怎麼投怎麼投。”
副駕駛的人頭歪著,胸膛規律地起伏,對他的話視若無睹。鹿蓉當他身體不好,閉上了嘴安安靜靜地開車,車速保持在六十碼,主要是限速開不快,加上他只剩下要命的三分了。
誰知剛到他家樓下,吳景文一個起身將他嚇一跳,拉著車門踏下車,拎起後座揹包沖他揮揮手上樓了。
“走了,沒事別聯系我,有事也別聯系我。”
“嘿個不要臉的。”鹿蓉指著他唾棄。
吳景文權當沒聽見。
不要臉的吳景文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脫鞋,而是翻出電腦大大方方地調出來追蹤器監控,見周蒼衡還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