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月缺。侯爺已經忍了大半年,正是月缺的時候,要是自己抓不住這機會……等候她的還不知道是什麼。
楊氏做在炕上,手緊緊地攥成了拳。
走十一娘那裡更是勤快。
十一娘卻始終淡淡的。
楊氏著急,卻一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日子漸漸就到了中秋節,屋前屋後都有了蟬鳴聲。
先是忠勤伯府為老伯爺舉行了除服儀式,然後是甘老泉離揹著徐家的人為三爺在離金魚巷不遠的石磯巷置了個三進三間的小宅院,再就是蘭亭為曹娥的嫁妝跑到十一娘這裡來吐了吐槽。
十一娘聽著心驚,晚上和徐令宜道:“……為了給嫻姐兒做面子,竟然把曹娥生母留給她的幾件首飾給了嫻姐兒。曹娥氣得躺在了床上,還好有蘭亭這個有脾氣的,把東西給要回來了。蔣家的兩個媽媽
還在曹娥身邊。甘夫人也太不給這個妹妹顏面了。”
徐令宜望著她因為懷孕而比往日豐腴卻也更為白皙細膩的面龐,有些心不在焉地握了她的手,笑道:“原來甘家的三姑小姐叫曹娥啊!”
十一娘有些窘迫。
古時閨女的芳名是不輕易是人的,自己這樣,倒顯得有些輕佻了。轉念又想到徐令宜怎麼知道她說的是甘家的三姑小姐,分明早就知道曹娥的閨名,嗔道:“你如果不知道甘家的三姑小姐的閨名,又怎
麼知道我說的是曹娥?”
徐令宜見她眼睛忽閃忽閃的,亮晶晶的,像天邊的晨星,突然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如果十一娘永遠能這樣,多好。
他笑著捏了捏十一孃的手:“歇了吧!明天一早還要去後花園散步呢!”
自從她進入八月,田、萬兩位媽媽就每天早、晚陪著她在後花園裡走上半個時辰,據說這樣有助於順產。
十一娘笑著躺下。
徐令宜去吹了燈,習慣性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腹部。
十一娘拉了拉薄被,就聽見徐令宜“哎呀”一聲,坐了起來。
“怎麼了?”十一娘問道,就感覺徐令宜的一雙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撫摸起來。
“剛才他踢了我一腳!”徐令宜的聲音非常興奮,“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踢了我一腳。”又喃喃的說道:“噫,怎麼沒動靜了。”然後起身去點了燈,仔細地撫著她的肚子,想再感受一次孩子的胎動。
只是這孩子動得很少,十一娘遇到的都不多,更何況是徐令宜了。
她笑著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頭的迎枕上:“他有點懶……”話音未落,只見徐令宜滿臉驚喜:“他又踢了我一腳!”然後指了地方給十一娘看,“就這……”說著,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困惑,“不過,之
前好像是在這裡……”手又挪到了另一側。
十一娘覺得向徐令宜解釋這些有點困難,籠統地說:“田媽媽說,是這樣的。”
“是嗎?”徐令宜望著她愣了一會,又輕柔地撫摸,“你說他是不是感覺不舒服?要不然,為什麼要踢人?”
“可能是一個人不好玩吧?”十一娘隨口道。
徐令宜想了想,略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溫柔地在她的肚子上撫摸起來。
孩子卻再也沒有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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