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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古寨(1)

臨江古寨1)

接下來幾日,杜宅過得倒是舒坦,而剛有過喜事的關家卻不同了。

其間趣事有二。

其一是大婚之夜院子突起大火,疑是有人夜闖其中故意作亂,可兇手至今逍遙法外,未曾尋到。

其二是婚禮之後,那貌美的新娘子魏氏就患了失心瘋,總愛抓著匕首往自己臉上刮,聽說她那張漂漂亮亮的臉蛋就是被她自己剮爛的。除此以外,她還總是瘋言瘋語,說自己見了鬼怪,說自己不是什麼春生才女,她是假冒的之類的話。簡直跟書寫可怖遺書的劉翁一般相似。心中若是無鬼,又怎麼會這麼後怕?也難怪魏鬱春能那麼精準地說出藏在劉翁遺書裡心虛的秘密。

最近魏家也被她牽連,而所謂的安南都督心情甚差。聖人對此也是搖頭嘆息,不想過問。

近日,魏氏似是不鬧了,是被她那好夫君割了舌頭封了嘴巴也說不定,或者是被她那蒙羞的孃家帶了回去之類的。

反正,她是個瘋子,不可能自己封口的。

此時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有關魏氏春桃酒宴的醜聞,又如春筍般蹭蹭上冒。

魏鬱春足不出戶也能聽到下人們議論此時,不管是不是大快人心,但一定是罪有應得了,魏氏瘋得不怨。

她還覺得當時不要她的命是件好事,魏氏最好面子,最為虛榮,讓她沒尊嚴地茍活下去,在外頭丟人現眼,順便再給魏家招招黑,可比讓她簡簡單單丟了條命要好得多。

她形容淡定,但聽到有人在面前唧唧呱呱說這件事的時候,她還是會心虛的。但心虛的不是覺得做錯了事,而是擔心被關闍彥瞧出破綻。

而那個在自己面前唧唧呱呱不停的人就是杜明堂了。

杜明堂其實已經懷疑魏氏出事可能跟她有關了,畢竟婚宴那個局不就是關闍彥特地為她籌備的嗎?關闍彥說是想看看她跟魏氏對峙的樣子。可他尋思著,這二人又不熟,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她們幾番相鬥?

他肯定想不到魏氏假扮春生才女這層面的問題,畢竟他是個局外人。

可他就是想不通,魏氏怎麼就一夜之間就瘋了。怎麼想好像鬥跟魏鬱春脫不開關系,可喊她一起對飲喝茶,見她模樣自洽,舉止高雅淡定,哪裡像那種尋私仇的人?

不得已下,他只好請出殺手鐧來:“馮姑娘,實不相瞞,你是不是不喜歡魏氏魏瀾清?”

魏鬱春頓住。

杜明堂挑眉,說話語氣迂迴,像是在跟人對弈一般:“無礙,我也很是不喜歡那女子,她性子浮誇,又愛裝,聽說酒宴上還出了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見他自問自答,魏鬱春默默飲茶,簡直是人淡如菊。

杜明堂卻又道:“你看,我們都不喜歡,唯獨關兄對她情有獨鐘呢!”

魏鬱春已經覺得此人話中有話了,可他又很愛賣關子,她莫名看他,其實眼神裡的疏離就代表了她的逐客令。

杜明堂不是沒看見,而是將她終於有波瀾的反應誤會成了她對關兄在意的表現,他提杯,後仰了仰,一副遊刃有餘之相。

“害,畢竟關兄之前還提議在婚宴洞房後就把他那蠢弟弟給踢出去,重新當安南都督呢。雖然我思想蠻開放了,但我關兄何等傲才,哪裡受得了這等侮辱和委屈?沒得辦法,他偏要,別也是被春生才女的名聲給唬住了。”

杜明堂這顛倒是非的口才堪稱絕妙,關闍彥當時要這麼做,是迫於聖人威壓和家族的威望,跟什麼春生不春生,委屈不委屈有何關系?

魏鬱春雖然知曉一二關闍彥跟他未婚妻的“愛恨情仇”,但頭一次聽到這種解讀,她還是覺得有意思的。

她開了腔:“哦?關都督哪裡是受不得委屈了?他一口一個現實如此,迫不得已。從前我也是聽過他對那未婚妻的美言,彷彿就是此生摯愛了呢。”

陰陽怪氣,必有鬼怪。

杜明堂以為他調動了魏鬱春的醋意,更是來勁兒了:“可不是嗎?!”

魏鬱春又發話,她的語氣竟是活躍生機了不少:“那杜公子可聽說過春桃酒宴中,金玉圓小姐跟魏氏的恩怨糾葛呢?”

嗯?這走向怎麼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呢?

杜明堂突然卡了嗓子,而且魏鬱春的話題也是他從未聽說過的,他搖搖頭,興致還被人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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