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臨江古寨(1)

魏鬱春反客為主,講述起來:“杜公子有所不知,金玉圓小姐在宴中,看似待那魏氏關照有加,實際上卻暗中刁難魏氏,便是鬧出了事,也都是想著罩著別家的小姐。不光是瞧不起魏氏的出身和德才,還是有些忌諱其與安南都督的關系的。旁人聽不出,難道我還聽不出金小姐的弦外之音麼?”

杜明堂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你是說金小姐也鐘情都督,所以嫉妒魏氏了?”

“金小姐從不與男子多舌,尋日更是隻許女子近身陪伴的。她氣度極大,又才思敏捷,怕不是小家子氣的姑娘,何談嫉妒一說?我看她談及魏氏與都督時的反應,倒更像是生氣。”

杜明堂皺眉,一下子想起關闍彥那副招搖過市的孔雀樣,旋即拍桌:“馮姑娘我明白了!怕是關兄又顯擺去了,招惹了人家姑娘?”

魏鬱春緩緩放下杯盞,可盡管動作矜持,還是沒忍住嘴角綻笑。

方才才認可關闍彥待未婚妻如同一生摯愛的人,轉頭就把人給賣了,還給人扣上了不折不扣的浪蕩子的帽子。

杜明堂臉一綠,知道是無意間得罪了好兄弟關闍彥,他連連咳嗽。狼狽之時,他又扶額抱怨,難怪關兄之前叫我不要跟這女子單獨聊話,這是老奸巨猾,比他還過分。

虧他看她模樣清冷又孤傲,不是心腸狹窄之輩,還特地降低了心理防線,想要跟她交心一番呢。如今一看,真是沒有必要了!

魏鬱春開門見山了:“杜公子也聽說了近來魏氏的傳聞吧,莫不是懷疑與我有關?我猜你是沒想出個原由來,便以為我也與金小姐一般鐘情于都督,才嫉妒了魏氏,動了手段?真真是冤枉,我就是有這等手段,也斷不可能跟這種原因有關。我可對你家關兄無意,以後也莫要冤枉我了。”

她話音方落,忽地,杜明堂還沒來及回話,就又恢複成了處之泰然的樣子,他給對面招招手。

魏鬱春循著他面朝的方向向後轉頭,見是關闍彥,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不過看他面色好像也有些發綠,她就猜出來,剛剛一些言論多半是被他聽見了。她心中有些雀躍,畢竟得罪他可不算什麼易事。

關闍彥果然特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裡有些不穩的因素,可以是匪夷所思,也可以是拿她沒辦法的無可奈何,但絕不會是魏鬱春所期待的生氣惱怒。

他沒多說什麼,只是言簡意賅地招呼倆人一起移步廳堂:“陶明案來了,一起去議事。”

熟悉的議事堂內,杜老爺跟杜夫人已經為陶明案跟章念準備了上座,也奉了茶,倆個人皆是受寵若驚,連連婉拒,一副清廉之狀。推辭之間,偽裝好面容的關闍彥領著二人一起進來。

章念一見魏鬱春,忙是打招呼:“漂亮姐姐,真是好久沒見了!”

陶明案也忍不住往那頭看了一眼,又瞬間矜持地轉回了眸光,還頗為嫌棄地抬手把齊肩高的章唸的腦袋給扭了回來。

陶明案道:“聽聞婚宴之事多虧了馮姑娘佈局,陶某欽佩。”

“章某也欽佩!”

關闍彥恨不得當場丟擲倆只白眼。

一來就愛往人身上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真會無事獻殷勤。

魏鬱春已將他們視作知己朋友,待他自是儀態大方,她作揖:“陶司職,章司務言重了。”

關闍彥看不下去,趕忙插話:“陶司職東西可備好了?”

這幾日內,大家一直都在默默關注關昀洲那邊的動向,為了不出差誤,索性也帶上了陶明案跟章念一起來關注。既有了要跟陶明案長期合作的打算,關闍彥便不再對他們隱瞞杜宅子賬本遭竊之事了,以免交涉困難。而西倉戰役的慘案也得到了陶明案跟章唸的理解,杜明堂假死一事也不再隱瞞下去。不過他的身份實在是跟現在的“關昀洲”有些沖突,便未曾暴露。

今日,關昀洲終於尋到了周裕之的下落,連忙把訊息送了出去。早上魏鬱春跟關闍彥一起細究了去往目的地的路線,同時也聯絡了陶明案跟章念,讓他們作為代表大理寺的審理人,帶上案呈先到杜宅集合。

陶明案抬手指了指章念常年背在身上不肯離身的布袋,裡面塞了書冊等物事,鼓鼓囊囊的,都是他分外寶貝的東西。

陶明案準備充分,他謹慎道:“周尚書藏子之地在城外北河的一隻野寨子裡,那裡是周尚書貪汙藏寶的重要據點之一,山高水遠,過山必要載舟,而舟下江流激蕩,常有暗礁阻隔,較為兇險,若非特殊工具搭載,根本過不去,所以寨子與世隔絕,人跡罕至,也得以成為周尚書最為得意的藏寶地。”

魏鬱春道:“不易過去算是好事,至少安南都督找人不會比我們容易多少。”

關闍彥還在揣摩:“要如何過去?”

一直沒插話的杜老爺捋捋短須:“好說好說!”

杜明堂兩眼放光:“爹你不會又在宅子裡養了什麼能工巧匠吧?”

杜詠跟杜夫人相視嘿嘿一笑,齊道:“養倒是養過,不過後來沒養住就是了。”

原來許多年前,杜老爺跟杜夫人前往渡口卸貨,時至江南水道失修,稻米難種,有些地方鬧洪災,有些地方鬧旱災。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