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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燈尋菊(2)

撥燈尋菊2)

魏鬱春與章念所組的解密組回到杜宅,杜夫人看到心愛的兒子暈得不省人事,慌裡慌張地跟著抬人的下人們一起去了裡屋。杜老爺望著妻子和兒子離去的方向憂心仲仲,他很快調整回狀態,一邊領著魏章二人,一邊仔細交代賬房的情況。

魏鬱春接受資訊的速度很快,她複將芳櫻樓那邊的新發現說給杜詠聽,惹得一旁握筆記錄的章念一陣哭叫:“我的好姐姐,你說慢些,我跟不上了!”

此時,杜詠已經豁然開朗:“所以,劉春盛是靠挪動書的位置,用光影投射資訊給外人的?”

魏鬱春頷首。

杜詠大為驚嘆:“好哇好哇,這劉春盛一口一口記性不好、愧疚的,腦子倒是好使!這種法子都能使得出來!”

三人已經走到了賬房門前,杜詠抽出鑰匙將封門的鎖啟開,撲鼻的灰塵從中爆出來,在初晨的陽光下閃爍著撲朔迷離的光澤。又是許久沒有來了,屋子裡竟又堆了更多的灰。

魏鬱春抽袖捂鼻,想要睜眼,但實在是被灰塵騷擾地不堪其擾。

她道:“我想查探劉翁半年來一直在傳遞什麼樣的訊息,他又是怎麼足不出戶便能幫外人將賬本悄無聲息地搬出去的。”

杜詠踏入門檻,實在是難為情地拿著掃帚已經將門前的灰塵掃了起來,他回道:“姑娘請進吧。”

魏鬱春第一次踏足此地,對這裡的佈局還是陌生無比,只好一邊聽著杜詠的介紹,一邊默默記下他們的特徵。

杜詠看向屋子裡最為醒目的存在,道:“這兒是存放書籍的架格,也是姑娘口中被劉翁當作傳遞資訊的樞紐。”

他繞過架格,還有一排緊挨著北牆的大箱,每一隻表面都覆了一層被歲月侵蝕的古樸暗紋,儲物的箱前還掛了只碩大而笨重的銅鎖。

他介紹:“此乃存放賬本的箱子。箱底被賊人抹過松脂。”

他轉過身去,看門處被外頭陽光鋪設過來的方向,沿著光向延申擺置的就是靠了東牆的幾張靠椅,還有椅前曾為賬房先生安排的長案,案上的雜物依舊,排布雖整齊,卻被厚重的灰塵壓得丟了書香淨氣,看起來髒兮兮的。

“這是賬房先生用過的桌案。”

魏鬱春瞭解情況後,便又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架格上,關闍彥說架格背後有窗,光自高窗傾斜而下,打落在架格上,陰影自留,而多餘的光亮就能組成一隻字形。

可惜的是,他沒說是個啥樣的字,她也沒辦法憑空想象出來它的模樣,她左右將那些書籍的佈局看了個遍,腦子卻還是一片空白。

她又將目光挪到地面上。

章念發現他剛好踩在架格前的地,極怕攪亂了魏鬱春的思維,趕忙像個猴兒一樣蹦了出去,出去時還心驚肉跳著,還以為下一秒魏鬱春就會道破天機。他對魏鬱春的確存在些濾鏡,多半是受陶明案的影響,畢竟他看得出來陶司直也對魏姑娘多有青睞。

魏鬱春歪歪頭,左邊繞了個角不行就換到右邊去,最後還不行甚至毫不顧形象地蹲了下去,依舊無果。她不得不搖頭嘆息。

章念駭然:“就連漂亮姐姐也解不開此謎?!”

魏鬱春莫名看了他一眼,似是疑惑章念何時把她奉為了什麼無所不能的天才。

她道:“應是光線的方向不對。屋子朝南而開,晨光在前又在東,只有少許的光能從後窗流進來,影子不清晰。但關闍彥卻在上次親眼看到險些成型的字,和我的情況完全不同。”

杜詠不免嘆息:“還要再等嗎?”

他等一個結果已經耗費了太多心力,調查處處受阻。現在就連陽光都不配合,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還原書架形成的字形。看起來簡直是遙遙無期的事。他洩氣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怨天尤人?

“辦法總比困難多,”魏鬱春安撫道,她迅速掃視了整座屋子的情況,任何角落都沒放過,她眸光瞬亮,嘴角的笑意也顯得珍惜而明媚,真是當之無愧的美人,“有了!”

“杜老爺家中可有遮光強的布匹,越闊越好?”

杜詠拍掌:“這有何難,姑娘要多少便給多少!”

“拿黑布把屋子所有透光的地方都遮起來,門、窗子,哪怕是螞蟻洞也不要放過了。架格後窗上則掛上黑布簾子,以供人自下而上掀開。”

“當然,還需要一隻大些的上好銅鏡。”

杜詠聞言片刻不耽擱,原理都來不及多問就出去吆喝下人備工具了。

魏鬱春又喊章念:“章小兄弟身上可還有火摺子?”

“沒有,我待會可以問杜老爺要。”

“一隻火摺子怕是還不夠……不如多拿些!”

章念麻利出去了,短小的馬尾在腦後蕩來蕩去,的確像只年輕又莽撞的小馬駒。

黑布有了,並且不過眨眼間,賬房內外都被這種黑布糊住了,任何光亮都透不進來,唯有自後窗透出來的微弱光芒還在屋子的地面上保留著痕跡,環境一下子變得極度壓抑。

此時,門已完全封閉住了,屋內只有魏鬱春一人,章念和杜老爺都被送了出去,各司其職。

原來魏鬱春這是打算自己製造光亮,透過黑幕遮光、銅鏡聚光的方式,隨意控制它們的走向。所以,她讓章念去尋聚光性更強、又能握在手心裡更安全的火摺子。章念統共搜回來五支,為了保證光亮更強些,他拿了鐵線穿過火摺子的外筒,竟將它們整整齊齊地綁成了只大火炮。一隻手握不住,兩隻手同時環抓才能勉強抓穩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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