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在中午的時候過來,那時候餘夫人已經精神了。她看著霍予沉和褚非悅心裡出奇的平靜,說道:“我能為霍家所做的事就這麼多了,以後誠運能走到什麼樣的位置就看你們了。我只有一句話,無論以後際遇好壞,對慈善的撥款都不能減少。至於原因,我
想你們應該明白,有舍才有得,多給自己和家族積累些福報,才能化驗為夷。”
霍予沉回道:“我明白。”
餘夫人疲憊的擺了擺手,“行了,你跟丫頭去吃午飯吧。我要再休息一下。”
霍予沉沒說什麼,帶著褚非悅出去了。
褚非悅進入電梯之後,帶著幾分忐忑不安的問道:“霍董,餘夫人會回去休息了嗎?”
霍予沉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我已經告訴爺爺奶奶了,他們晚上會過來,他們不可能讓餘夫人繼續工作。”
說完這句話之後,霍予沉握住了褚非悅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媳婦兒,我給你肩上添了一把壓力。”
褚非悅緩緩的搖頭,“這些事情遲早要面對,不是今天,也會是幾個月後的某一天。與其一直提心吊膽的等餘夫人休息的訊息,這樣讓我去接受也挺好的。”
褚非悅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已經餘夫人上午的話給震住了,現在都沒回復過來,反而有種遲鈍、麻木的感覺。
什麼事聽在她耳朵裡都像是隔了一層,但有隱約有不安心的感覺。
霍予沉見她這樣,也沒再跟她說話,帶她到附近的餐館吃了頓午飯,然後再送她回公司。
回到辦公室,褚非悅的大腦機制也緩緩恢復正常,覺得她確實不是個能頂事的材料,隨時隨地懵圈。
她看著餘夫人已經空了的辦公椅,有種敬畏又怵然的感覺。
她原本只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市民,為買房買車掙扎著。
雖對錢財有過嚮往,也只是嚮往卡里有個幾百萬存款,沒有房貸車貸而已。
這兩年多的生活將她對物質的期待都實現了,還給了她很多附加的東西。
她一方面接受並享受著,另一方面卻忐忑不安。她覺得一個人的禍福是相依的,這兩年多的生活她勉強還能相信是她對霍董的感情過深,也在不斷的充實她自己,讓她跟霍董的相處沒有違和感,從而讓她和霍董之間的感情更加穩固,讓他們有了現在融
洽的生活。
對於這一點她有跡或尋、有理可依的,也會有安全感。
可對於管理誠運,她真的有些慌。
那不是憑她的實力得來的,至少在她心裡她認為不是透過她自己的努力而得到這個位置的。
她沒有安全感。
她不相信她比其他霍家的妯娌更優秀。
因此,她時常感到不安心。
這也是她為什麼遲遲施展不開手腳的原因。
她有種搶了別人東西的感覺,並且那樣東西還是不適合她的。
褚非悅不知道別人處於她現在的位置會不會想這些,會不會這麼不安?
這條路太難走了,難到她都沒有任何思路去處理,擺在她面前的更像是一堆亂麻。
褚非悅想了一堆有的沒的,看著那個位置還是遲遲沒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