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已經三百章了啊,嗯嗯,很有些唏噓啊。
雖然先負後勝,撿了不少好處,但是相比軍中上下參雜著反思的些許樂觀情緒下,隨後的判斷分析,卻讓我們這些知情人人樂觀不起來了。
因為,審問俘虜很明白的就得到了,這八千人馬只是先頭部隊的訊息,再對照領軍者的身份和職階,這意味著什麼,
南朝的統將身份,已經比得上一個江淮地方的小鎮守,所謂打了下的還有老的,那很可能下一步過來的,便是由節度使或是都督級別統帥下的,來自河東道數倍於此的大軍了。
更何況,這隻先鋒兵馬,是穿過原屬於江西招討行司所在的,所謂中路戰區而來。因為某種受到鼓勵的競爭和較勁的關係,各路大軍交流的層面,還僅限於高層次的協調,天知道他們那裡究竟生了事情。
這種責任和干係,卻不是我們這支人馬,可以擔待的起的,須得第一時間馳報前沿軍行司才對。
然後第一時間開始備戰備荒,儲集物資,徵民夫,修繕城壕,設立更多的臨時烽燧和警戒點,通報附近的友軍,不管他們信不信,當不當回事,自己重視起來就好了。
關於蘇長生養好傷之後的將來安置,我也初步想好了,
蘇長生的這段潛伏和逃亡的經歷,不能白白浪費,我打算讓他嘗試著參與,我私下策劃的反間和諜報部門,雖然目前才不過十幾個人,由童昊為,在軍中做著一些,日常秘密監察工作。
不過他們固然有足夠的執行力,不過在職責上的想象力和開放性,就明顯缺乏一些主觀能動了,更適合在制定的框架下行事了,因此還需要一些新血和思維上的拓展,作為互補,以適應未來展的需要。
比如:已知的那些對我猶有惡意的北朝追索者,就不可不防,雖然現在在紛繁錯雜的前線,眾多軍隊之中擁有相對的安全,但並不能保證就萬無一失了,因此所謂防患於未然那是遠早越好。
徐州,橋市,稚溪鎮最後抵抗的防線,隨著不堪重負而轟然坍塌的牙城城牆,而宣告徹底淪陷,仰天而起的滾滾煙塵之中,大隊頂盔摜甲的官軍,已經迫不及待的衝進嗆人的飛揚塵土中,留下漫天的廝殺和哭喊聲。
而運河之上,數只滿載的車船,也在努力駛離岸邊,卻遭到調轉了方向的炮壘和車弩的打擊,雖然他們手腳並用著拼命想離開戰場,為此不惜剁掉那些跳進水裡,攀附在船邊苦苦哀求的逃亡者手臂。
大團的水花在這些船邊噴濺起來,然後很快就變成某種粉紅的顏色,緊接著一隻完成轉向的車船,突然像是被重重的推了一把,從船尾的轉輪位置崩裂綻放開來,然後迅的斜斜向上敲頭傾覆下去,只剩下螻蟻般漂浮在水面上的人體。
然後另一艘車船,也沒能逃離厄運,沉重的彈丸幾乎是在甲板上人堆中彈跳反射開來,妖豔的血浪綻放讓加班幾乎為之一空,車船慢慢停了下來,只剩下周邊漂浮的殘肢斷體,隨著血色的泡沫,盪漾開來。
又有一艘車船,被拋投的火團擊中側面,霎那間成片毫無閃避而著火的人體,像是雨點一般的紛紛墜進水裡。
最後一艘車船慌不擇路的撞上還在燃燒的殘骸,損壞了傳動機構後,不得不連同上面的人一起擱淺投降。
新軍第四將劉延慶,已經領受了新得命令走出來,卻看到大道上突然馳過插著小旗的數騎信兵,不由多看了幾眼,卻現了自己熟悉的旗號。
一面是從屬於新軍左廂遊擊部,大團紅色火焰中交叉著兩隻銀色雷霆的風雷旗,以及另一面數糰粉色肉墊的貓爪旗,這也意味著,這不是普通的例行通報往來,而是主將附署保證的要緊事項。
不由讓他心中一動,停下腳步
“去打聽一下……”
他對著親隨吩咐道。
“有什麼事情生……”
前沿軍行司的臨時駐地中,一個負責傳奏的高階武官,將一份眷抄過的附件,放在某位輪值的行軍長史案前,
“是新軍第六將的急奏……”
這位長史翻看了一下,拿起來走到裡間的位置,對著兩位當值的帥臣道。
“是使君吩咐過的,所以特來稟告一聲……”
“哦,怎的說來……”
其中一位抬起眼皮道
“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新軍左廂日前在毫州北境,擊破了一隻來自河東的邊兵,殺獲總計六千人……”
長史頓了一下又道
“是以請求行司增援毫州,鞏固接壤防要,以防後續的北朝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