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那不是中路軍的攻略方向麼”
這位帥臣垂下眼睛嘀咕道
“難道是越境來襲的……還有呢”
“此外,左廂部與過境的江西招討部,因為斬獲而起了紛爭,扣下了對方一團人……”
長史繼續道來。
“這麼說,中路軍的人馬,已經開始伸手過來了麼……”
另一名沒開口的帥臣突然道,相比前一個訊息,這位顯然更在乎後面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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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羅有德,就算放到了邊緣之地,也不見得消停麼”
“若是中路行司有人前來交涉,就告訴他們……”
“新軍乃是直屬資序,帥司只有調遣之權,須得向大本營去申訴好了……”
半響之後,這份奏報,就被放到軍前架閣庫,數量最大的日常類存檔裡去,。
當久違的戰火,終於逼近了徐州城後,城中刻意維持出來的十幾年虛假的和平和安寧,也終於被打破,
他們可以假裝遺忘和忽略城內城外的差別,但卻不能對逼近的敵人,無動於衷。
身陷囹圄中蔡元長,也從滿是腐臭、黴味和陰暗潮溼的,慢慢的走了出來,緩緩的舒展著身體迎接著久違的陽光和新鮮的空氣。
昔日聚會的東林社和前面的小印坊,早已經被荒廢坍塌不堪了,只剩下枯敗的藤架和那對剝落斑駁的門楹:風雨家國幾個依稀大字
他突然現自己已經無處可回了,一直扶持他的長輩,被成為福建子的蔡氏大老,前年已經不在了,隨之而去的是聚攏在權勢周圍的門人黨羽,而作為曾經給老使君倚重的閩人黨,也在年富少壯的留後,所掌權的徐州政權中,逐漸失勢而自顧不暇。
曾經的吟詩唱和,文會遊宴,就像是一場荒唐的迷夢,猶然還在昨日卻已經不可追思了。
所幸小院內還有一件房間尚未塌漏,稍微收拾修繕後就可住人,雖然滿是塵土和黴味,但是總比牢獄裡那些中年都是溼漉漉的稻草好。
深陷囹圄的歲月,讓這位曾經居體養氣的貴公子,變得形容消瘦,而落下不少毛病來。所以他也沒有資格挑剔什麼了。
他暫時就在這裡安置下來,慢慢的思索自己的前程和未來。
趙元鎮、李泰定、胡邦衡,一張張面孔在他記憶力閃過,最後定格在李伯紀身上,他已經不怎麼怨恨這位,背後舉告自己的人了,因為他也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曾經以為憑文才和理想,以及一點人脈淵源下的自身努力,就可以接近和獲得所需權勢,然後透過在上位者身邊的影響和努力,吸引這世道中為數不多還有良知的人才和有識之士,可以試圖一點點的改變這個,武夫肆意魚肉強橫的世道。
然後,那些人用刀劍的強權,輕而易舉的就破壞了奪走了他所努力的一切,並給他上了尤為現實的一課,再好的抱負和理想,也要用刀劍來維護和保障的
廣府的夏末,依舊是熱力逼人,炎炎烈日的灼烤之下,庭院中的花木也禁不住耷拉下來,只剩下蟬蟲有氣無力的嘶鳴著
羅氏大宅,幾個女孩兒都聚集在裝了水力空調的冷室裡納涼。
“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羅璐璐不顧體面的,在冰涼的木質地面上,做出一個四體前屈的失意狀。
“都感覺去了好久啦……”
“好想好想抱著……”
抱頭蹲環抱這膝蓋,埋著腦袋低聲的呢喃道
“你想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