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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大殿中無風,然而,大殿右側的火把猛烈搖晃,那火苗就像受到劇烈驚嚇的小動物,抖得跟篩糠似的。

膽敢夜闖古月門的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敢這樣明目張膽挑釁的,更讓容函忌憚莫名,他四下環顧,抬頭朗聲道:“遠來是客,道友何不現身,你我小酌一杯可好?”

“呵。”

像是回應容函的邀請似的,大殿外傳來一聲嘲弄的輕笑,隨即,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刺破夜空,容函疾奔出去,只見四個巡邏的弟子倒在臺階上,腹部皆是血肉模糊,他再定睛一看,那細小的、成片的貫穿傷痕竟像是他的手筆。

在他的地盤,模仿他傷他的手下,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容函怒火中燒,側頭對追出來的手下說:“吩咐下去,給我搜!他但凡還在古月門,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敢到我面前來撒野,我必剝下他一層皮來!”

古月門中頓時響起紛亂的腳步聲,在容函的命令下,他所有手下傾巢出動,搜尋進犯之人。

突然,有人指著議事大殿外那顆大樹的樹頂,大喊:“在那兒!”

眾人一抬頭,只見樹梢上站了個白衣人,他身披月光,銀色面具遮去半邊臉,半邊身形隱在繁茂的枝葉後,乍一看竟不似凡間人物。

容函聞聲趕來,白衣男子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好似要將他的臉盯出個窟窿來,容函不由得心頭發毛,就在他以為白衣男子即將對他下手的那一瞬間,白衣男子果然動了。

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鞭子,紅色鞭影如漫天飛雨灑落,眾人都沒看清楚,就被接二連三地抽倒在地。

容函怒道:“你不是古月門的人,你是誰?!”

他飛身而上,手腕中的銀色絲線疾射而出,白衣男子腳步輕點,腳下的樹幹寸寸折斷,應聲摔落,掉落的樹枝擋住了容函的視線,他正尋找白衣男子的身影,突然面頰一痛。

——白衣男子照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鞭!

這一鞭裹挾著巨大的力量,登時抽得容函皮開肉綻!

容函大叫一聲,怒火直沖頭他原本只使出了八分修為,還存了些試探白衣男子的心思,此刻就是毫無保留了,白衣男子適時的一聲輕笑更是雪上加霜,容函牙關咬得死緊,簡直恨不得將白衣男子生吞活剝。

白衣男子使鞭子使得不稱手,先後露出幾個破綻,險些受傷。

他且戰且退,一路退至古月門城門,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突然對容函微微一笑,隨即躍下城牆,若容函更清醒些,就會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但他臉上血淋淋的鞭傷正火辣辣得疼,這讓他一心只想抓住白衣男子,吃他的血喝他的肉!

容函追出城門後陡然跌入一片迷霧之中,身邊的人全都消失不見,他抬手一摸臉,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肉,心頭立刻一咯噔。

他中計了。

沈欽和賀星河商議,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賀星河手執鞭子戴上面具夜闖古月門,將容函和他的那群狗腿子引到迷蹤陣裡困住,沈欽趁機潛入古月門救出謝紅衣他們。

此時此刻的古月門防守極其薄弱,沈欽又已經探過一次,於是輕車熟路地打暈看守之人,開啟牢門,將謝紅衣和其他被關押的古月門弟子放了出來。

謝紅衣僅著中衣,通身鞭痕,白色中衣血跡斑斑,沈欽嘆了口氣,將看守人的外袍剝了下來,遞給了謝紅衣。

謝紅衣容顏憔悴,雙目無神,再沒有過去那般盛氣淩人的模樣,她輕聲沖沈欽致謝,在身邊弟子的攙扶下勉強站穩。

時間緊迫,幾個沒受傷的古月門弟子護在謝紅衣周圍,緊隨沈欽,警惕又快速地撤退,走了不多會兒,謝紅衣的外袍滲出了血跡,但她一聲未吭,甚至沒有慢下腳步。

沈欽忍不住道:“慢點兒。”

謝紅衣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萬一他們殺個回馬槍怎麼辦。”

走了沒多會兒,謝紅衣突然停住腳步,道:“可否耽擱沈公子一點時間?”

沈欽:“你說。”

謝紅衣以前得罪過沈欽,現在要開口讓他幫忙也就格外艱難,但她還是說了:“以前我有些弟子被他們控制,但他們用完我那些弟子就丟棄了……”

沈欽打斷她:“我知道他們關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