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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寶

妖界行宮。

婁翼把黑子落在棋盤上,依舊是冷著臉,周圍雖沒人,氣氛卻很凝固。

對面的粉衣男子騷裡騷氣地搖了搖扇子,很快地落下白子。

“婁翼,多少年了,你的下棋技術還是這麼爛。”

婁翼聽見這話勾唇一笑,如寒冰化解春風回暖,看著棋盤開口:“我輸了。”

婁翼和閆涵多少年的規矩,見面先下棋,周圍人都習慣了。

把棋盤撤下去,閆涵扇子合上,多了點嚴肅。

“有卿還是不肯回來麼?你都這麼逼他了,還是不行?你說他當初把妖界爛攤子交給你,你廢了多大勁立下腳,如今這麼混亂的世道,還是不肯回來幫忙。”

閆涵自知沒有資格批評他,可婁翼這人本就不適合做妖皇,這都撐了多少年了。

“他雖然就顧得找那個人,也不能拋棄自己的部將啊。”閆涵揉揉眉頭:“我這魔界都不如你妖界操心的多。你說有卿也真是的,自己的部將自己帶著不好嗎,非要送回來,都跟祖宗似的供著。”

婁翼嘆息:“你還是沒改你話嘮毛病。有卿是送這些人幫我,畢竟六界中除了人界妖界最弱。”

“他這不應該的嗎?他不負責任拍拍屁股走人,一在妖域睡好些年,醒了妖域大亂還是你給擦屁股,他再不幫幫忙,就太沒……”

閆涵自己也打住,想著自己沒什麼資格這麼說他。

“魔主的事情怎麼樣了?”

閆涵一聽魔主就來氣:“都多少年了,五年前說有魔主訊息,現在還是這樣。一會兒說妖域有,一會兒說魔界有,還有離譜的說歸一派有。不可信不可信,還是信自己吧。哎我聽說至寶出土了?”

“是。”

閆涵又搖著扇子,眼尾上挑著一段風流:“那東西,誰要拿到,才有好戲看呢。”

風連山脈與祁東山脈之間,來來往往的鏢隊與商隊走出了一條大路,人們稱作妖谷。

在這條路上死去的人不計其數,落石,溺水,野獸,每一種都是致命的危險。山谷之間,從東至西貫徹呼嘯的風,一年四季吹拂著運鏢人的臉,誰也不想在這裡停頓。

奈何這條路是最便捷也是最快速的,就像陳國與清國嚴密邊防之間開了個口子,唯利是圖的商人們明知這裡危險,卻仍然只算從這裡透過的路程,為了時間,他們不得不穿過這裡。

人們心有靈犀地不在這裡過多停留,因為除了那些危險,還流傳著聳人聽聞的一個故事。

這妖谷是有“守門人”的。

就像神明,守門人就是妖谷的神。停留三天以上,就是入侵了妖谷,那些人往往會無故消失,有人說會在月草鎮再次看到他們的身影。

月草鎮,就是守門人沉睡的地方。

一行人被鐐銬鎖在一條鎖鏈上,皆面露飢色,神情狼狽。他們踉踉蹌蹌地走,騎著馬的胖子也不等他們,半數人竟就被這鎖鏈拖拽著走,磨的腳腕生泡,血肉模糊。

“走……走不動了。”一蓬頭垢面的婦人絕望地看著前方,緊緊抓住身邊的人似乎想得到些支撐。

她的脖子上佈滿紫痕,唇乾裂開來,一雙手不復白皙水嫩,手腕滲著血。她一路不曾說話,還撐著走下去,是因為她仍然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