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寧君涵被寧流丞這輕飄飄的一眼看得有些心虛,當下就問道:“父皇,您覺得如何?”
“與人合作總要拿出籌碼,若是真的要跟他們合作,你準備拿什麼去交換?”寧北渙不答反問道。
“若是咱們合力擊退了秦家軍,大不了就將芙蓉江以南的地界劃給他,而且,兒臣相信,南元此刻也是焦頭爛額,巴不得有人與他合作呢!”寧君涵看了一眼始終不發一言的寧流丞,得意的道。
芙蓉江以南的地方確實不是一個好的地方,那裡常年洪災氾濫,還時有瘟疫發生。這寧君涵的算盤還真是打得叮噹響,以為誰都是傻子!
寧流丞心裡嗤之以鼻,但面上確實絲毫不顯,不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輕蔑還是被禹帝看到了。
“你怎麼看?”寧北渙突然出聲道。然這話卻是對著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過聲的寧流丞道。
寧流丞皺了皺眉,方才沉聲道:“兒臣以為不可。”
“有何不可?”寧北渙抬頭看著他,等著他的說辭。
“先不說秦蕭軒會不會同意與我們合作,就是那芙蓉江以南的地方來說,那塊地界雖然常年飽受洪水的侵蝕,但是卻是土地肥沃,是一塊種糧寶地。而且秦蕭軒此人陰狠毒辣,與虎謀皮只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寧流丞意有所指,後面這句話卻是對著寧君涵說的。
寧北渙點點頭,覺得寧流丞所言的確是有道理的。然而,寧流丞的這番話落在了寧君涵的耳裡就像是陰謀一般。他就是覺得寧流丞在跟他作對,不管他提出什麼政見他都會反對。
寧君涵看著禹帝若有所思的模樣,心中一急,他好不容易想出了這個點子,眼見著就要立功卻被寧流丞三言兩語地撥開,心中自然不服,遂嗆聲道:“二弟覺得此法不可行,莫不是二弟還有更好的法子?”
“沒有。”寧流丞對於他的示威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他深知自己的大哥是什麼德行,有勇無謀,要不是有個做皇后的母親撐著,他早就在朝堂之中被吞噬得灰飛煙滅了。
聞言,寧君涵更加得意了,輕哼一聲,“既然沒有,那二弟就應該多想一些破敵的法子,替父皇分憂,而不是一副置身事外還處處挑毛病的樣子。”
“你想多了。”寧流丞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你...”
“都給朕閉嘴!”寧北渙陰鬱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低吼一聲,“與其有時間在這裡吵,還不如拿出點實際行動來讓朕看看!”
見到禹帝發怒,寧君涵脖子一縮,也不敢說話了,只是是不是瞪向寧流丞的眼神卻昭示了他心中的陰霾。
“你們先下去吧,容朕想想。”禹帝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急功近利,一個一言不發的樣子煩躁地揮手道。
“可是父皇...”
“兒臣告退。”
寧君涵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耳邊傳來寧流丞不識時務的告退聲,霎時就喉嚨一噎,不服氣地瞪了瞪寧流丞,然而後者卻狀似未見,說完就退了出去。寧君涵回頭正想給禹帝上眼藥,卻發現禹帝神情早已不耐,連忙也跟著告退出去了。
等到走出來行止殿後,寧流丞才緊了緊手中捏著的小瓷瓶。這是能夠解除他身上餘毒的解藥,是前些時日暗衛傳回來的。說是寧珏派人拿回來,是漠北世子妃親手研製的解藥。事後他也暗中找了人檢查這個藥丸,他只記得當時那醫者拿出藥丸後一臉震驚,直說是曠世奇藥,裡面的成分好多他都不知道,直至後來他跟那醫者說是彼岸花所研製,他便一副原來如此、果然如此的表情。
後來他服用瞭解藥吐了一口瘀血後,也的確感覺到身子舒暢了許多,體內的內力也漸漸回攏。
所以,不管是寧珏,還是漠北。這份情,他承下了!
比起其他四國的緊張合謀,此時的漠北的氣氛卻是顯得極為詭異的...安靜。大家有事都是去找暫為監軍的冷逸寒,而身為儲君的秦墨辰的主帳中卻是一副出其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