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寬廣的空地上,陽光正好撒下,照得一切金燦燦的。
夢璃璃坐在一處陽光正好的地方,身旁是一張放了水果的矮桌,頭頂是一個遮陽傘,身後站在一個壯漢,正在小心翼翼的給夢璃璃捏著肩膀。
不遠處,一個後生脫膊著,刺著一身青龍,銀盤也似一個麵皮,約有十八九歲,拿條棒在那裡使。
一個人站在那裡看了半晌後,不覺失口道:“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綻,贏不得真好漢。”
那後生聽得大怒,喝道:“你是甚麼人?敢來笑話我的本事?俺經了七八個有名的師父,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叉一叉麼?”
說猶未了,太公到來,喝那後生:“不得無禮!”
那後生道:“叵耐這廝笑話我的棒法。”
太公道:“客人莫不會使槍棒?”
王進道:“頗曉得些。敢問長上,這後生是宅上何人?”
太公道:“是老漢的兒子。”
王進道:“既然是宅內小官人,若愛學時,小人點撥他端正如何?”
太公道:“恁地時,十分好。”
便教那後生來拜師父。那後生那裡肯拜,心中越怒,道:“阿爹,休聽這廝胡說!若吃他贏得我這條棒時,我便拜他為師。”
王進道:“小官人若是不當村時,較量一棒耍子。”
那後生就空地當中,把一條棒使得風車兒似轉,向王進道:“你來,你來!怕的不算好漢!”
王進只是笑,不肯動手。太公道:“客官既是肯教小頑時,使一棒何妨。”
王進笑道:“恐衝撞了令郎時,須不好看。”
太公道:“這個不妨,若是打折了手腳,也是他自作自受。”
王進道:“恕無禮。”
去槍架上拿了一條棒在手裡,來到空地上,使個旗鼓。
那後生看了一看,拿條棒滾將入來,徑奔王進。
王進托地拖了棒便走,那後生掄著棒又趕入來。
王進回身,把棒望空地裡劈將下來。
那後生見棒劈來,用棒來隔。
王進卻不打下來,將棒一掣,卻望後生懷裡直搠將來,只一繳,那後生的棒丟在一邊,撲地望後倒了。
王進連忙撇了棒,向前扶住道:“休怪,休怪。”
那後生爬將起來,便去旁邊掇條凳子,納王進坐,便拜道:“我枉自經了許多師家,原來不值半分。師父,沒奈何,只得請教。”
王進道:“我母子二人,連日在此攪擾宅上,無恩可報,當以效力。”
太公大喜,教那後生穿了衣裳,一同來後堂坐下。
叫莊客殺一個羊,安排了酒食果品之類,就請王進的母親一同赴席。
四個人坐定,一面把盞,太公起身勸了一杯酒,說道:“師父如此高強,必是個教頭。小兒有眼不識泰山。”
王進笑道:“奸不廝欺,俏不廝瞞,小人不姓張。俺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的便是,這槍棒終日搏弄。
為因新任一個高太尉,原被先父打翻,今做殿帥府太尉,懷挾舊仇,要奈何王進。
小人不合屬他所管,和他爭不得,只得子母二人逃上延安府,去投托老種經略相公處勾當。
不想來到這裡,得遇長上父子二位如此看待;又蒙救了老母病患,連日管顧,甚是不當。既然令郎肯學時,小人一力奉教。
只是令郎學的,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陣無用,小人從新點撥他。”
太公見說了,便道:“我兒,可知輸了?快來再拜師父。”
那後生又拜了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