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君低了低頭,半張臉落在陰影裡,神色有一瞬間的冰冷。
“……說的不是這個,算了。”他頓了頓,抬起頭看向我,忽然露出一個笑,像是自己想通了:“沒關系,我可以直接來找你。”
我:“。”
那不一定找得到。
因為晚上訓練結束的時候,班長對於沒能給我傳幾個漂亮的球十分不甘,更對於潔君那句我不信任他們非常不滿,所以決定最近大家一起加訓,讓我們更快地磨合。雖然有點麻煩,但我當然不會拒絕。
別人又不是想做什麼,只是想配合我而已誒?
當然,這種事就不用和小世說了。
我沒有忘記我現在和他仍然算是敵對的狀態,很可能不久後小世就會湊齊四個人,再過來挑戰我……不管怎麼樣,在沒有經過隊友的同意下,我都不能把情報擅自洩露出去。
“……隨便你,晚安。”我接著趕人:“我要睡覺了!”
潔君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道別的語氣莫名有點粘稠,像是恨不得留在這裡一樣:“晚安。”
第二天,藍色監獄的訓練室內。
潔世一的腦袋上搭了塊毛巾,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背在身後。
他已經在這裡做了好一會兒俯臥撐,渾身都被汗浸濕,貼身球衣完全勾勒出他的肌肉線條,以及脖間銀鏈的形狀。他咬咬牙,上臂的肌肉再度繃緊忍著渾身痠痛,將自己整個人撐起來,完成了最後一個俯臥撐。
然後他便徹底失去支撐的力氣,摔在了訓練室的軟墊上。
站在跑步機上的凪誠士郎鼓了鼓掌:“600個。”
“……剛好是我的極限。”潔世一一邊喘著氣,一邊從軟墊上爬了起來,壓根沒打算休息,開始舒緩痠痛的肌肉:“不愧是泉。”
凪誠士郎:“……”
凪誠士郎露出了“oxo”的表情:“不,哪怕no.1讓你做700個俯臥撐,你還是會去做,並且覺得那是你的極限吧?”
潔世一:“……”
潔世一沉默片刻,然後說:“晚上還要和馬狼踢,你有什麼想法嗎,凪?”
凪誠士郎忍不住吐槽:“好生硬的轉移話題,潔。”
“……”
“沒有想法,我會打敗他。”凪誠士郎安靜了幾秒,說:“玲王走得很快,我不能淘汰。”
“啊,當然必須打敗他。”
盡管身體很疲憊,但潔世一的眼睛亮得可怕:“如果我們後面還要想打泉他們,‘國王’是我們拼圖裡不可缺少的一環。因為‘國王’的球風其實和泉有點類似,都是在計算之外。有馬狼的加入,即使是泉,很可能也無法掌握球場上完全的劇本……”
即使現在還離工藤泉很遙遠,可潔世一已經提前開始思考再遇到泉的話,應該怎麼對付,應該選擇哪幾塊拼圖。
如果能有糸師凜的加入當然是最好的,問題在於,潔世一一想到在第一輪的時候,糸師凜居然和泉一隊,成為泉暫時的隊友……
凪誠士郎:“……”
凪誠士郎:“潔,臉色好黑。”
潔世一做完舒緩肌肉的動作,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之前那麼痠痛了。
他從軟墊上站了起來:“抱歉抱歉,剛才想到一個人,等下要一起去找泉他們嗎?凪?”
“誒,找玲王他們?”
“藍色監獄好像沒有規定,別的隊不可以旁觀比賽。”潔世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露出一個和剛才的黑臉截然相反的笑容:“我想去問問泉,等下要不要來看我們和馬狼他們踢。”
凪誠士郎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過可以這樣做,眼睛亮了起來:“可以!”
猛獸是喂不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