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麼回的宿舍。
回宿舍沒幾分鐘,經欩就覺得他不對勁,以為他和時染吵架了還沒和好,一個勁兒在邊上給他講冷笑話。
不好笑,一點不好笑。
路時遇一夜未眠。
翌日白天的課一個字沒聽進去,第二節課就因為不在狀態被鄒方庚在課堂上點名批評。
“路時遇,站起來!你什麼時候能帶上腦子了再自己坐下去。”
路時遇一站就是一上午。
吃好飯,下午照樣站。
那些知識他其實會,聽不聽沒什麼兩樣。
下午第一節課拖了七八分鐘的時間才下課,經欩像大概看不下去了就跑去時染身旁。
他聽到經欩問時染:“你們吵架歸吵架,吵個架能把阿遇腦子吵壞掉?誰會吃飽了撐站得跟雕塑似的?”
“我們分手了,我提的,他昨天沒告訴你嗎?”
時染回答甚是淡定。
路時遇瞥頭朝時染望去,她沒回頭,他碰巧對上經欩震掉眼睛的目光。
時染聲音不大也不小,附近的同學都聽得到。
唏噓不已。
……
路時遇站了一整個下午。
經欩周凌喊他吃晚飯,去食堂的路上經過操場外圍,他望著那截常年被損壞而低了一寸的外圍欄,路時遇對著室友留下一句:“我不吃了。”
那是路時遇第一次逃校。
太壓抑了,再不做點什麼他會瘋的。
喝酒。
酒能忘憂,亦能解愁。
他在路章奕時雅姝眼裡一直都是好孩子,除了寡言少語哪裡都好,學習不擔心,叛逆學壞也不擔心。
如果他們知道他逃校是因為失戀買醉,該擔心了。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
喝了幾個小時才知道,他酒量隨路章奕,驚人地好。
五分醉都不到,滿腦子都是時染。
朝他笑、朝他哭、朝他撒嬌、朝他生氣……
他步步為營釣了她那麼久,她說好了要喜歡他一輩子,怎麼能說分就分呢?
她能為了掐他桃花故意被毆,也能站在凶神惡煞的武洋麵前保護他,她那麼努力進一班,怎麼能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