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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雲天把喉頭的血吐出來，然後很優雅第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看著四肢筋脈俱斷，血染碧草的風清揚露出笑容，覺得身上的疲累感都消逝了許多：“現在，是時候評評理了。”

蝕骨的劇痛不斷地侵襲著他的神經，風清揚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惡夢：“我都成這樣了，你跟我講什麼道理？有你這麼講道理的嗎？”

短短幾句話，風清揚就將自己弄得滿頭大汗，雲天毫不在意地咧嘴笑起來：“你實力那麼強，我們怎麼敢跟你講理呢，要是被你惱羞成怒一劍劈了，那我豈不是冤死了。”

風清揚憋怒至極，臉色一片通紅：“無恥。”

雲天蹲在他面前，開始掰著手指“講理”：“自華山派兩宗火併，劍宗出走以來，已經過去二十餘年。前些日子劍宗也曾試圖打敗我氣宗，要奪取華山派正統。記得當時兩位師兄雖然來勢洶洶，但也提前送信上山，明火執仗而來。我嶽不群雖然與劍宗理念不合，但也有感於氣宗兩位師兄光明磊落。當日嶽某不願華山舊日兩宗火併的慘劇重演，於是步步退讓。沒想到我是退讓了，兩宗火併的事態卻還是重演了。自那以後我華山派不少弟子在外被人陰謀害死，其中不乏劍宗影子，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老不死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事情怎麼會忽然間到了這個地步？”

風清揚神情微變：“這與我有什麼關系？”

雲天嗤笑道：“當日情景，今日想來依舊歷歷在目，當時嶽某武功平平，自認不是成不憂師兄的對手，故而不敢動手。為免傷和氣，更不敢暗下殺手。沒想到我的大弟子忽然間使出劍宗絕學將成師兄打敗，哈哈，想起當日封不平、成不憂兩位師兄看我的眼神，嶽某事到如今依舊覺得屈辱。不過這也沒什麼，只要不傷和氣，那便萬事太平，可最終成不憂師兄卻是死了，老不死的，你總不會忘記了桃谷六仙是你的人吧？”

說到這裡，雲天的眼睛也是紅了，說起來嶽不群也是不容易，苦苦支撐華山派殘局，但身邊的人對他捅刀子的時候卻總是幹淨利落，真真痛徹心扉。

風清揚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我並沒有指示他們殺死成不憂。”

雲天卻不管他的辯解，自顧自地道：“據我所知，桃谷六仙的武功是你教的，他們出現在那個場合裡也是你支使的，令狐沖的武功也是你教的，口口聲聲說此生不見華山派中人。是了，我們平日裡兢兢業業，累死累活都看不到你的影子，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你丫的居然還派人攪局，一下子把兩宗都給坑出了血，就你這樣的行為，我斷你一根手筋不過分吧。”

華山派所有弟子都在周圍看著，本來覺得掌門過於殘忍，聽他這麼一說，又想想自從劍宗桃谷六仙殺死成不憂以後，華山派遭遇的種種不幸，原來根源竟在此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