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寶珠怎麼可能真的不管李滄漠?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紅,但是一個大明星抱著條死狗站在馬路旁,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兒很獵奇,指不定又會出什麼負面`新聞。
“沒事,上車吧。”姚寶珠看了看前面的路牌道:“前面很快就到國道了,國道兩邊都是戈壁灘,我們就把它埋在戈壁吧。”
“真的不麻煩你了。“李滄漠卻異常堅持,語氣冷淡地說道:“你那麼寶貝你的車,我抱它上去會把你的車弄髒的,你先走就是了,真的沒關系。”
姚寶珠哭笑不得,這家夥還挺擰巴,這就跟她生氣了?就因為她沒有跟他一起在路邊救小狗,所以就要劃一條線,把她排除在範圍以外,不當自己人了?
這個李滄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對待小屁孩姚寶珠有對待小屁孩的辦法,她臉一黑,語氣嚴厲地說:“要你上車就上車,廢話那麼多,走!”
姚寶珠上車繫好安全帶,從後視鏡裡往後看,果然李滄漠站在那裡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抱著那隻狗走了過來。
你看,對小孩就不能慣著。
上了車之後,李滄漠就變得特別沉默,完全不像平時那樣貧,而是眉頭緊鎖,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跟誰生氣。
姚寶珠真覺得自己是載了個八九歲的小孩兒。
畢竟八九歲的男孩,狗都嫌。
車子裡都是血腥味,姚寶珠感覺到李滄漠其實很怕血腥味,所以把車子開得飛快。
上了國道她也沒有馬上把車子停下來,而是又開了半個多小時,一直開到鳴沙山的最末尾,才把車子靠在路邊停下。
“就這裡吧,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那邊的山就像是一尊臥佛,把死狗埋在這裡挺合適的。”姚寶珠語氣不鹹不淡地說。
李滄漠點頭,沉默地下了車。
姚寶珠也下了車,但也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李滄漠走到戈壁灘上,把狗放在一旁開始在地上挖坑。
他光著上半身,肌肉結實,身體的線條勻稱得就像是解剖圖上的完美人型一樣。
在太陽的炙烤下,他的面板在不停地在出汗,汗水在陽光下閃著光,如果不是旁邊有一條血淋淋的死狗,而且他是在挖坑的話,這個畫面應該是非常性感的才對。
姚寶珠帶著墨鏡,懶洋洋地靠在車邊,一邊喝著早上在餐廳灌的冰咖啡,一邊看著李滄漠在那裡給狗挖坑。
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
李滄漠這個行為方式到底是怎麼混娛樂圈的?只怕連他們學術圈都混不好。姚寶珠估摸著,他這個個性,應該不僅很會給狗挖坑,應該也一定非常會給自己挖坑。
李滄漠的坑終於挖完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狗放進坑裡埋好,然而埋好之後,他卻站在那小沙堆旁不走。
“怎麼了?”姚寶珠這才走過去,催促問:“埋好了咱們就走吧。”
李滄漠一副為難的樣子,蹙眉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差點什麼沒做似的……”
“差什麼?”
“不知道。”
……
姚寶珠掐指一算就知道差的是什麼了。
他差的是儀式感。
死者什麼都不需要,需要這一切的向來是生者。
生者需要緬懷的儀式,讓我們的悲傷有處可以安放,不至於積鬱在體內,慢慢變成龐大的怪物,終有一天由內之外殺死我們。
緬懷的儀式,是告訴我們,一切到此為止。
“算了,走吧。”李滄漠嘆一口氣說:“也沒什麼能做的了。”
李滄漠覺得自己再站在這裡擰巴也實在是矯情,跟個多愁善感的小娘炮似的。他轉身往車邊走,可卻沒見到姚寶珠跟上來。
他疑惑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