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兩百三十三年,南弘發了大水,莊稼全部被沖毀,當地居民所有的家當全部被沖走,造成了大量的災民,趙王要修建七星宮觀月,執意不肯救濟災民,你在趙王的宮殿前跪了三天三夜,趙王打了你三十大板,最後拿出了一些糧食救濟災民。”秦安北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想起,將空氣中的溫度一絲一絲的抽離。
“建安兩百三十六年,趙王執意迎娶趙美人為妃,趙美人生性清冷不喜言笑,趙王為了寵的趙美人的歡心,竟然要廢掉那個賢良淑德的皇后,崔大人你在大殿上率領文武百官長跪不起,以死要挾,趙王放肯罷休,皇后不忍恥辱,懸樑自盡,趙王連先皇后的靈葬都沒有辦完,立刻就宣佈新後登位。”
“而現在,崔大人的手上還握著幾分權利呢?趙王待你還和以前有幾分相似呢?你還能保護趙王多久呢?趙王的太傅!”
沒錯,現在的崔鴻羽就是趙王年幼時教學的太傅,曾經的趙王,雖然在眾皇子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但是確是其中最聽話,最本分的一個,他天性善良,刻苦勤奮,他以為他將來會是一個好皇帝。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自己多年苦苦的支撐著趙國,其中的心裡憔悴,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然而,最終換來的,確是他的不信任。
近些年,趙王對他越發的不放心,提拔了很多他自己的人將他的人替換掉,他處理起政事也越發的力不從心。
“秦公主找了這麼多的材料一定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可是這挑撥離間之術到底是沒有用的,我對待趙王就好像對待自己的孩子,即使他再不好,我的心也是不會變的。”
嘆了一口氣,崔鴻羽說道。
這也在意料之中,秦安北笑著問道:“崔大人,你怎麼會懷疑我是來策反你的呢?這可是冤枉我了。”
“那你想要做什麼?”崔鴻羽戒備的看著秦安北。
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總是讓他這個一把年紀的老傢伙都看不透,她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來調查趙國的事情,絕不可能一點圖謀的都沒有。
沒有利益的事情,她這種人是不會幹的。
“你擁護你的趙王,那你擁護你的百姓麼?”秦安北的聲音中透著絲絲蠱惑人心的魔力。
“你什麼意思!”崔鴻羽滿是皺紋的臉上表現出不解之意。
“趙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倘若真的有一天戰火燃起,你要帶著所有計程車兵拼死抵抗麼!”
“為什麼不!這是我趙國的……”崔鴻羽的臉上表現出強烈的憤怒。
“崔大人!”秦安北強勢的打斷崔鴻羽的話。“一旦戰局開啟,就不是一方想停止就能停下來的了,戰鬥進入膠隔狀態,就是不死不休了!”
秦安北的話一字一句的敲擊在崔鴻羽的心上,每一次,都讓崔鴻羽的心猛烈的顫抖。
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你要怎麼辦!
“好了,崔大人你今天也累了,還請早些休息吧,在下告辭了。”秦安北長吐了一口氣,慢慢的退出了房門。
獨留崔鴻羽一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雙目失神,眼中沒有焦距,目光渙散的灑落一旁,良久都一動不動。
而另一方面,有一個人,在這樣的夜裡,也躁動不安。
冷風吹開雲朵,清冷的月光照耀著皇宮的每一片瓦礫,閃耀著些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