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或許外人見著豐厚的嫁妝會以為那是賈家置辦,認為賈家疼愛黛玉,但這不過都是虛的,黛玉真正能夠得到的好處才是實實在在的。
那些東西由黛玉帶進來,日後她見人自然是有底氣的,因為她雖是孤女,卻並非一無所有。
陳景書自然也贊同。
哪知道就在這會兒,陳孝祖那裡卻突然來信,說林如海還有十萬兩銀子的東西放在他那裡,叫陳孝宗下回多安排些人手,到時候一併送來京城。
陳景書知道這事的時候便愣住了:“這……大伯那裡還有,父親知道麼?”
陳孝宗搖頭:“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看來比起陳孝宗,林如海還是更加相信陳孝祖,因此還額外存了東西在陳孝祖那裡。
這也是告訴陳孝祖,林家家産豐厚,陳孝宗便是想貪下一些,也只能拿走他們當初商量好的三成,或者就算陳孝宗真的做的過分,而陳孝祖也未能成功阻攔,但以林如海對陳孝祖的瞭解來說,放在他那裡的十萬兩是必定能夠一分不少的留給黛玉的。
對一個孤女來說,有這十萬兩,日後過的總不會差了。
陳景書嘆了口氣:“林大人這一筆埋的可真深呀,大伯也是,這麼多年了,半個字也沒告訴我們。”
陳孝宗道:“他若是那種人,林如海也不會把東西放在他那裡了。”
只是這些東西都必須另做賬目,到時候要一起給黛玉的。
而在正式成親之前,陳景書得先操心自己的事情。
因陳景書這一科的主考官是程鴻光,因此甭管程鴻光以前有沒有教導過陳景書,從這一天起,他都是陳景書的座師,陳景書見了他是必定要稱呼老師的。
嗯,雖然史上和老師政見不同鬧翻的也不少見,但到底不是啥光彩事兒,因此陳景書對程鴻光還是有幾分擔心的。
拜見座師算是慣例,不過其實多數人在座師那裡是不會留下名字的,能留下的,也是會元狀元之類的。
吳玉棠在殿試中是二甲十二名,總體來說算是個不錯的成績。
今年取一甲三人,二甲十五人,剩下的就算是三甲了。
除了一甲三人之外,二甲三甲每年的人數都是會變動的,全看皇帝心意,不過按照慣例,二甲最低不會少於七個,最多不會多於二十個,至於說三甲,那就隨意很多了,反正剩下的都算三甲。
吳玉棠這回的十二名雖然是掛在尾巴上,但那也是二甲,和三甲就不一樣,陳景書見了他自然也是一番恭賀。
大家一起去拜見座師程鴻光的時候,陳景書覺得自己之前關於程鴻光的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
老爺子年紀太大了,這大概是他主持的最後一次科舉,而且似乎年紀大了精神也不太足,並沒有與他們說很多話,也沒有暗示什麼他們都是他的學生,日後算他的黨羽之類的意思。
嗯,若無意外,座師和學生之間基本就是天然的同盟,程鴻光卻對這一科的進士們沒有任何表示,顯然是隨著他們去了,並不打算把人往自己這邊拉。
這倒是讓陳景書鬆了口氣,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也很清楚自己和這官場上的大部分人是利益沖突的,因此他並不想把自己算作任何人的勢力裡頭。
拜過了座師,自然就是同年們的各式聚會了,大的小的,今天請喝酒明天請看戲,陳景書只挑著去了幾個。
他原本以為能遇上探花沈純,結果卻發現沈純壓根不參加這一類的活動。
嗯,至於說同年那位四十多歲的榜眼,陳景書壓根沒關注過。
說起來那天遊街的時候,也是多數人看陳景書,少數人看沈純,榜眼根本無人問津嘛!
也對,一個少年狀元,一個青年探花,換了誰都不會願意看那位四十多奔著五十走的榜眼的。
若是他能有陳孝祖那般的氣質風度,大約還能吸引點眼球,可惜新科榜眼並沒有這個技能。
幾天的閑散生活過後,陳景書便正式入職了,他如今也有正式的官職了,每日是必然要去的。
翰林院總體來說不是很忙碌的地方,到了日子,陳景書換上發放的從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官服,一時覺得十分新奇。
吳氏看著倒是很滿意他的樣子,只覺得陳景書穿上官服更俊了幾分。
陳景書自己倒是沒這感覺。
何況還覺得官服沒他平日裡的衣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