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生無所謂的示意他看他主子的模樣,他是不介意,可秦生的樣子,還能喝下多少酒去?
侍衛腹謗柳夢生,明明都來了,也願意幫忙,怎麼這摻醒酒湯的事情還要讓他來做,就算這是為了主子好,自己的一頓懲罰肯定不能免。
侍衛不情不願的做了,秦生也果然沒有注意到,在這一壇酒喝完之後,柳夢生不動聲色的將摻了好幾碗醒酒湯的酒壇遞給秦生。
秦生只是湊近了,還沒有開始喝,眉頭就緊緊的擰了擰,遲疑了一會兒後,揚聲喊道:“賣家,這壇酒不對呀,我要的是最烈的酒,而不是這種摻了東西的假酒。”
酒肆老闆好生無奈,這壓根就不是他賣的原裝酒了呀,不帶這樣玩兒的,可秦生身份尊貴,他能怎樣,正手足無措之際,秦生突然抬頭,直視柳夢生。
柳夢生微微勾唇,果然是秦生,就算是醉了,就算是如此情傷,強大的氣質卻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秦生擰著眉頭,半點也不掩飾此刻十分被人打擾十分不愉的心情:“你來做什麼?”
“你還能正常的交流就好。”柳夢生不答,反而笑著說道,“一個人喝酒也無趣,不若我和你一起喝吧。”
這話一落,秦生的侍衛心中憤憤,叫你來是勸人的,怎麼還和他主子一起喝起來了呢?
便見柳夢生順手拿了一壇子酒,拍開泥封之後,就著酒壇,仰頭喝下一口,感嘆道:“好烈的酒,好暢快的感覺!”
這樣粗獷的動作在柳夢生做來,也透著一股子的優雅矜貴,更襯得秦生頹唐無比,侍衛看著自家的主子,無限心疼,但見到柳夢生就這樣吸引了秦生所剩不多的神思,然後渾渾噩噩的喝下了醒酒湯,看在主子終於不再全心都是酒的份上,侍衛不甘心的將這股心疼和對柳夢生這欠揍模樣的惱怒憋在心中。
秦生才喝下一口,就喝出了酒裡的不同味道,淡笑道:“醒酒湯,難為你了。”然後臉上的笑容落寞下來:“可本王,圖的不過就是一場醉而已。”
偏偏,明明平時酒量並不好的他,這會兒卻連喝醉都那麼的難,即便裝作這樣頹唐無力的樣子,騙了人卻騙不了心,他的腦子清醒的很。
柳夢生聽的心酸,笑了笑,舉杯向他邀酒,喝下一口說道:“我覺得你真可笑,不,你們都真可笑。”
他的話可謂不客氣,不知是說著可笑,說完他還真的哈哈大笑起來。
秦生已然心中不快,再碰上他這樣無厘頭的大笑,聽的腦子亂的很,可謂是心煩意亂,皺了皺眉,帶著醉意的說道:“你要是喝酒,就喝,不喝酒,就走,莫在本王的面前笑。”
柳夢生笑聲戛然而止,問道:“是在以王爺的身份命令我嗎?呵,如此可笑,難道還不許我笑嗎?”
這番問話更加激怒了秦生,他猛然站起來,質問道:“看來柳大人是想常常我的拳頭的滋味了?”
柳夢生其實只是算撞了上來,秦生本來不高興,喝酒不能排遣心中的愁緒,急需要一個別的什麼途徑來發洩心中這一股鬱氣,而柳夢生是認識之人,無緣無故不好沖他發洩不說,還要憋著脾氣同他說話,就已經很讓秦生鬱悶了。
他這一笑,直接將秦生激怒,那無法排遣的鬱氣,和憋了這麼久的悶氣,就將要全部撒在柳夢生的身上。
但是柳夢生又不是為了捱揍來的,他激的秦生不像自己,然後輕飄飄的落下了一句話,就讓秦生僵硬在了原地,甚至面上的表情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