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時透月也沒有過多為難對方,他不說話,自己也就不再問。
司機小哥年紀不大,但駕駛技術相當之不錯,汽車行駛的平穩而迅速,行雲流水般穿梭在黑夜裡,不一會便抵達目的地。
跟隨眾多侍女來到主屋,只見家主大人正坐在屋子正中,身旁堆了幾個空酒壺,儼然已是等候多時。
“哦,你來了啊。”開口的瞬間,酒氣撲面而來。
在聽完直毘人的“坦白”後,時透月氣得想直接轉身走人,因為她被當做冤大頭愚弄了!
她立即咄咄逼人地高聲質問:“所以你大老遠把我忽悠過來,就是因為禪院直哉這個憨批牙疼不肯看醫生?!”
怪不得一直不肯說理由,如果先前讓她知道就這麼點屁事,絕對不會苦哈哈地跑過來。
即便事跡敗露,禪院直毘人也並未表現出尷尬,反而笑臉相迎,好言相勸,“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他畢竟是你的弟弟,你總不可能視而不見吧。”
媽蛋!這老登完全不明白她生氣的點,居然還敢道德綁架她,簡直可惡至極!
時透月拔高音量,厲聲反問道:“憑什麼啊?我又不是他媽!不要屁大點事就找我!”
……
經過短暫的爭執,時透月還是妥協了。
原因很簡單,她因為禪院直毘人的愚弄而感到氣憤,所以想把火撒在禪院直哉身上,沒錯,她打算拿倒黴的表弟來出氣。
俗話說得好,父債子還,用在這裡恰如其分。
被蛀牙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小嫡子正窩在床鋪裡不肯出來,周圍盡是被他砸碎的杯子碗碟,負責照顧他的僕人們擔心被牽連,向家主請示後便悄聲離開。
忽然,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房間裡,不聲不響,如同鬼魅般掠到他的身旁,緊接著一把抓住被角,用力將被子掀開。
藉著灑入臥室的月光,禪院直哉一眼就認出來對方的身份,忙不疊地坐起來。
顧忌到牙疼,他不敢把嘴巴張得太開,只得輕聲呢喃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雖是問話,但語氣摻雜著說不出的委屈,眼角眉梢都病懨懨地耷拉下來。
由於蛀牙的緣故,他最近都沒怎麼吃東西,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太好,泛著點不太明顯的白。
這讓氣勢洶洶殺過來的時透月頓時洩了氣,她本來還想著拿禪院直哉撒氣來著,但看到他這副蔫了吧唧的模樣,就很沒出息地心軟了,不忍心欺負他。
嗯,等他好點了再下手,反正來日方長嘛。
“聽說你不肯看牙醫,直毘人表叔讓我過來勸勸。”
他先是驚訝地微微睜大眼,沒有接話,似乎不曾想過父親會出賣他,繼而背過身去,像是因為心虛而不敢面對她一樣。
“直哉,蛀牙放著不管只會越來越嚴重,你趕緊趁早去治療比較好,不然以後還要比現在更疼。”時透月不理解,看牙醫有那麼恐怖嗎?
還是禪院家的專屬牙醫,對方介於他嫡子的身份,下手肯定又輕又溫柔,不是外面手法粗暴的生猛牙醫可以相提並論的。
她苦口婆心的勸誡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小嫡子繼續維持背對她的姿勢,態度堅決地表示:“我不去!”
嘁,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時透月走到他身旁蹲下,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臉上笑眯眯,語調涼颼颼:“不去我就一拳打碎你半口牙。”
禪院直哉:“?!”
事實證明有的人吧,你就不能對他太好,真就是吃硬不吃軟,跟他認真講道理他不聽,稍微恐嚇一下,立即乖乖跑去找牙醫。
當然,作為“溫柔好姐姐”的時透月只能全程陪同,一邊牽著他的手,一邊耐心安撫,完事後晚上還得給他講睡前小故事,哄孩子睡覺。
二人並肩躺進柔軟的被窩裡,時透月還未開口就被某人弱弱地出聲“警告”道:“姐姐,你不可以說那些很恐怖的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