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家還有一位天與咒縛,我要他,這對於位高權重的家主大人來說,不算什麼難事吧。”
她繃著臉,表情異常認真,不像在開玩笑,直毘人覺得很是納悶,“甚爾?你要他做什麼?”
說來話長,時透月懶得跟他解釋,眼珠子一轉,隨口胡謅道:“當小白臉養,我喜歡帥哥。”
“……”真是毫不意外呢,隨她去吧,這人已經沒救了,貪財好色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成語。
將提前整理好的“武功秘籍”從揹包裡拿出,時透月本著認真負責的原則說道:“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我,注意事項都寫在第一頁,記得看,很重要……”
離開禪院家的這一天,他兩手空空。
臨行前,家主大人把他叫過去,禮節性地交代了一些話,他沒太注意聽,等走到中門時,已經全部拋之腦後。
就像是一場虛妄的夢,沒有半分實感,也沒有人相送道別,像是枯葉離開樹枝,稀鬆平常,無人在意。
穿過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蔚藍的天空,顏色似乎比平日裡更藍。
天幕之下,是身著紅裙的紅發姑娘,身旁站在她的父母,三人今天是開車來的,這畫面讓他想起某部都市劇裡的場景。
見他來了,小姑娘立馬喜笑顏開,小跑著沖過來,一把牽住他的手,“甚爾,我們回家吧。”
回家?好陌生的詞語,似乎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跟他說,真是奇怪啊,明明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會給人一種安心而溫暖的感覺。
他緩慢而鄭重地點了下頭,不由自主地重複道:“嗯,回家。”
從京都駕駛汽車回東京大約需要四個小時,乘坐新幹線只用一半的時間,但坐車比較有回家的氛圍,一家人昨晚經過商議,最終決定開車。
時透月完全沒把他當外人,上車後直接躺在人家腿上看漫畫,完全無視對方驚愕的眼神和僵硬的身體。
“再過兩天就是甚爾的生日了,你打算怎麼過?”她問。
試圖透過看風景來緩解尷尬的少年聞言一愣,沒多想,脫口而出:“不用了。”
從前也如此,生日對於他而言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沒什麼特殊意義。
“這怎麼行?”一清透過後視鏡朝後看,神情嚴肅,“你來家裡的第一個生日,必須要好好過。”
坐在副駕駛的早鶴探出身子回過頭,眉眼彎彎,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是呀,不管你想買什麼,做什麼,叔叔阿姨都會盡力滿足。”
“真的嗎?”沒臉沒皮的時透月從座位上彈起,兩眼放光地大聲道,“我們去銀座吃懷石料理吧!”
早鶴抬手就是一個爆慄,笑容瞬間散去,恢複往日裡訓斥倒黴閨女的兇巴巴面孔,“又不是你的生日,別湊熱鬧,一邊去!”
“過分!我是你從醫院門口搶來的吧!”
“厲害啊,竟然被你發現了。”
……
一家三口中,兩人在互懟,另一人負責勸架,氣氛吵鬧而融洽,而他雖近在咫尺,卻依然有那種在看電視劇的感覺。
彷彿與他們之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永遠都無法融入進去。
“那就……去銀座吃懷石料理吧。”他垂下腦袋,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