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滲透

夜晚還很漫長，再加上先前激烈的戰鬥，疲憊與睏倦相繼找上門來，克裡斯主動提出守夜，讓其他人可以在教堂裡休息。

即便如此，潘多拉還是無法入睡。

她實在有些放不下先前的事，總想能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來安慰克裡斯，於是，她偷偷溜出了教堂。

外面的天空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正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其間星空也隨之不斷變幻，潘多拉不免被這樣的場景所震撼。

“你在這幹什麼？快回去。”克裡斯的聲音從右邊響起，他正向著這裡走來，“好好休息，明天還有硬仗呢。”

看到他出現，潘多拉立刻開口道：“克裡斯隊長，我......”

“有什麼話都留到明天去。”克裡斯的口吻明顯是命令，他已經習慣了這樣說話，或許是意識到有所不妥，又趕快補充：“今晚我要在這看著防禦，沒有空。”

“就是這個嗎？這是怎麼做到的？”潘多拉看向那奇特的星空問到，“它們....很美。”

克裡斯愣了一會神，隨後嘆了口氣：“按照塞蕾絲緹雅給的佈防圖，每個人手裡都拿了從基金會裡帶來的防禦卷軸，吟唱咒語就是這個樣子。”

“這樣啊......”

“既然你睡不著，就在這一起守著吧。”克裡斯放棄了說服潘多拉，二人就這樣默默的在教堂外圍巡邏。

......

李德神父也並未休息，他清理完光之遺跡地上的標記後才開始在教堂內部巡邏。

李德和海倫娜都見證過夜靈有多麼可怕，他親眼看著被寄生的妻子殺死了他的二兒子，自己拼死護住剩下兩個孩子撐到海倫娜找來救援，而他的腿也是從那時落下了殘疾，雖然看起來能和正常人一樣走路，但膝蓋處總是隱隱作痛。

就是這樣的經歷讓他下定決心來到巴黎，李德深知必須要有人投入進這樣的事業，大女兒海倫娜也義無反顧的選擇與他一起，在巴黎一待就是八年。

李德提著燈，在黑暗的走廊中穿梭，整個教堂都回蕩著他的腳步聲，每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到還在聖但尼的孩子們，尤其是海德薇莉，他甚至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父親......”

一陣飄渺的、幽怨的聲音響起，連帶著李德手裡的燈都閃了閃，他立刻提起十二分的警惕，震聲道：“誰！”

黑暗中，海倫娜的身影緩緩出現：“是我，父親。”

看到是她，李德頓時鬆了一口氣：“你還沒休息啊。”隨後朝著海倫娜的方向走去，“怎麼了？”

李德並未看到，在陰影中，還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海倫娜的神情並不是很自然，當她有心事的時候就會微微咬唇，這點瞞不過李德，然而他也只是認為是海倫娜太過緊張導致的，只是將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沒事的。”

話音剛落，李德手中的燈便再度閃爍起來，而那個聲音也隨之出現：

“父親.....為什麼要拋下我們......？”

李德下意識就要拉起海倫娜的手趕快離開，而她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再一看她，海倫娜的臉上已經全是淚水，抬起頭來看著李德：“父親，我們都錯了。”

下一秒，海倫娜奪過了李德手裡的手提燈，熄滅了它，整個走廊陷入黑暗當中，她只能聽見無數細小的，令人難受的噪聲。

而李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等到手中的燈再次亮起，她只看到地上一片模糊的血跡，和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海德薇莉，她嘴角上的血尚未擦去。海倫娜沒有細究李德的下落，而是轉身離開。

她必須在今晚，殺了塞蕾絲緹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