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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仇

清晨的鳥叫聲響起，極夜沐浴著陽光，甚至有些想要多感受一下它的溫暖。

終於，它贏了。

沒有人能再阻擋它，無論是靈瞳者還是太陽，這一天它已經等了幾億年。帶著這樣的輕松，極夜緩緩向著巴黎聖母院的大門走去。

“不許走！等等！”此時尚且被手掌上噬骨之痛折磨的查理突然叫住了極夜，他顫抖的從地上爬起，眼裡充滿了憤怒，“我還沒跟你打完，不許走。”

極夜轉過身去，正視著他：“我敬佩你身上的品質，所以不打算殺你。”

“提前結束戰鬥就不叫敬佩。”查理就好像忘記了手上的傷一般，再次舉起了槍，哪怕只有一秒也好，作為一個獵手，他一定要撐到最後一刻。

“為什麼要做無謂的犧牲呢？”極夜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連太陽都無法殺死我了，你又能做什麼？”

話音剛落，查理的子彈便已經射出，直沖著極夜的胸口而去，卻被它立刻抬手弄開了。

“不管是讓你的心跳停止，還是破壞大腦，甚至是將你粉身碎骨，一定有辦法。”帶著這樣的信念，查理的手甚至停止了顫抖，“你要你還以生物的方式存在，就不可能是無敵的，至於如何殺死你，即便我做不到，還有千千萬萬個靈瞳者，他們永遠都是懸在你頭頂的利劍。”

極夜歪了歪頭，這個動作在人類看來或許顯得好奇，但在它做來卻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它的脖子彎曲的角度超出了人體極限。

”有趣。”極夜向前邁了一步，晨光在它腳下扭曲，”那不如你們也加入我吧？”

“你說什麼？”

“你，還有所有的靈瞳者，我們可以一起享受成為強者的感覺。”極夜一邊說著，一邊慢慢靠近查理，它能看到，面前的人瞳孔正在止不住的顫抖，他內心的恐懼會擊垮他自己。

可誰知下一秒，查理突然暴起，匕首直刺極夜咽喉。這一擊凝聚了他剩餘的全部力量，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但匕首尖端在接觸到極夜面板的瞬間斷裂了，就像刺中了堅不可摧的鑽石。

極夜輕輕揮手，查理如同被卡車撞擊般飛了出去，重重撞在聖母院的外牆上。石磚碎裂，他的脊椎傳來可怕的咔嚓聲。查理滑落在地，口中噴出鮮血。

”看啊，太陽升得更高了。”極夜仰頭望向天空，陽光灑在它蒼白的臉上，卻沒有投下任何陰影，”而我的力量甚至也在因為它而變強，等到了正午，新的法則就要降臨在這個地方了。”

查理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失去了知覺。極夜那一擊可能折斷了他的脊椎。絕望如潮水般湧來，但他仍用顫抖的手臂支撐著上半身，死死盯著那個站在陽光下的怪物。

極夜似乎依舊不想殺他，它再度轉身，這次是真的沒有人能夠阻止它了。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而那並非是極夜所為，就連它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到了，很快，他們就都感受到：地下有什麼東西正在動！

極夜剛準備破壞地面，一道銀白如月光的殘影便出現在它的眼前，它正在高速的旋轉著，就好像極夜放出去的鐮刀一般，由於速度太快，甚至看不出那究竟是什麼。面對這樣的東西，它也只能先側身躲過。

隨著它“轟”的一聲砸向地面，整個教堂掀起陣陣塵土，而查理也看到，似乎還有個人影從地下飛了出來。這樣的動靜，極夜自然也能注意到。

隨著塵土散去，二人都不約而同瞪大了雙眼。

“我從地獄回來了，極夜。”

黑色的長發，手握著白色巨鐮——塞蕾絲緹雅·阿路提耶斯，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