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帶迷茫看了幾眼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蘆,像是疑惑哪裡來的冰糖葫蘆。
“啊!快來人吶!走水了!柳家府出事了!”
回程路上的梵音聽到這悽厲的慘叫聲心裡暗叫不好,她抬眼望去,只見柳家府煙火沖天而起,將整個夜空染得猶如一片血海,觸目驚心。
她二話不說禦劍向著柳家府上空疾馳而去,旋即,呼嘯的狂風肆意地撕扯著她的衣衫。她口中念著熄火訣,單手舉著符籙閃閃發光。
柳家府內,原本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令人毛骨悚然,眾人卻驚恐地瞧見柴房的火勢竟如洶湧澎湃的地獄巖漿一般,向著上空狂暴地奔湧而去,恰似一道燃燒著的、充滿詛咒的血紅色瀑布。
上空,一位禦劍而立的少女,火光濺起照亮此人,猶如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耀眼奪目。
“是……是仙人!我們有救了!”
須臾,火都被吸入到符籙之中,只剩餘煙。
梵音如同一顆流星般疾速縱身躍下,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她猛地推開了柴房的大門。一股濃烈到令人幾近昏厥的焦糊味和死亡氣息,如洶湧的惡浪般狠狠撲面而來。
“啊!”
柴房之中,靜靜地躺著一具屍體,燒焦的軀體扭曲得不成樣子,僅僅只有幾處還勉強算是完整。
在火光的搖曳映照下,顯得愈發猙獰恐怖。阿琳仿若失了心智,瘋狂地猛然沖破人群,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小姐!小姐!”
梵音整個人瞬間愣住,大腦一片空白,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三夫人聽聞,雙眼瞪得滾圓,死命地拽著阿琳,歇斯底裡地尖叫道:“怎麼會是詩音?絕不可能!”
梵音緩緩地望向眾人,只見柳家老爺顫抖著雙手,眼神迷離空洞。
柳管家匆忙跑來,先是扶起了三夫人。隨後準備扶起大夫人時,大夫人將手遞過去的瞬間怔愣了片刻,突然伸手拉了拉柳老爺,柳老爺顫抖著雙手將大夫人扶起,那動作機械而僵硬。
柳老爺瞪大雙眼,聲嘶力竭,哽咽不止地喊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詩音為何會無緣無故去柴房?!”他一邊說著,一邊激動地揮舞著手臂上的柺杖。
阿琳泣不成聲,扯著嗓子吼道:“是大小姐喊小姐去的柴房!”她滿臉淚痕,雙手緊緊握拳。
柳老爺聞聽此言,旋即猛地轉過頭,看向一旁失魂落魄的柳鶯,怒不可遏地吼道:“鶯兒?是你叫詩音去的柴房?!”他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指直直地指向柳鶯。
柳鶯被這突如其來且淩厲的質問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徑直撲倒在地,驚恐萬狀地哭喊道:“我……我是叫她來柴房。可我還未見到她啊!”她渾身顫抖,不停地磕頭。
三夫人宛如發狂的猛獸一般沖上前去,拼命撕扯著柳鶯的衣衫,聲嘶力竭地咆哮道:“你叫鶯兒去柴房究竟所為何事?”她雙眼通紅,頭發淩亂,邊吼邊用力拉扯。
大夫人一怔,驚慌失措地拉扯著柳老爺,急切萬分地喊道:“不可能是鶯兒啊,鶯兒斷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她一邊說,一邊焦急地來回踱步。
梵音神色凝重,眉頭緊皺,目光堅定:“柳管家,速去衙門請人。需要仵作驗屍!”
眾人皆一愣,柳老爺問道:“詩音難道不是死於火災嗎?”
梵音眼神堅定,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冰冷如霜,回道:“我方才勘驗了一下屍體,柳小姐口鼻處並無灰塵。恐怕在火災之前便已殞命。”
“老爺!”
柳老爺似乎支撐不住似的猶如爛泥一般徹底昏厥過去。
梵音疾步沖上前,用力掐住柳老爺的人中。她神情緊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須臾,柳老爺悠悠轉醒,有氣無力卻又滿含驚懼地吩咐:“去,快去衙門報案。”他虛弱地抬起手,無力地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