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雙手迅速結印,周身靈力湧動,腳下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八卦法陣,陣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他大喝道:“厚土之盾,護佑蒼生!” 隨著喊聲落下,法陣光芒大盛。
地面上湧起一道道厚實的土牆,土牆表面刻滿土色符文,符文閃爍著微光,如同一座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將受困的人緊緊護住。
緊接著,他再次捏訣,周身靈力瘋狂彙聚,形成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漩渦中隱隱有龍吟之聲傳出。
他高聲喊道:“吞天滅焰術,收!”
那靈力漩渦瞬間朝著大火飛去,所到之處,空氣彷彿被撕裂,發出 “滋滋” 的聲響。
漩渦接觸到火焰的瞬間,火焰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瘋狂地湧入漩渦之中,火勢迅速減弱。
隨著伏禦施展的吞天滅焰術生效,外圍的火勢逐漸被那強大的靈力漩渦吞噬,原本囂張肆虐的火焰變得奄奄一息 ,滾滾濃煙也漸漸稀薄。
梵雪與伏禦目光相撞的剎那,彼此無需多言,這場將天幕都燒作赤紅的大火裡,分明裹著淬毒的陰謀。
兩人同時望向——大理寺殮房的方位正騰起沖天濃煙。
足尖點地的瞬間,兩道墨影已掠出三丈開外。
沿途斷木殘垣間火星亂舞,燒焦的布帛裹著熱浪噼啪炸響。
伏禦忽地收住身形,玄色袍角掃過青磚上蜷縮的人影——那身靛藍差服雖沾滿灰燼,仍能辨出是大理寺仵作。
伏禦單膝跪地,指尖觸到對方頸側時,黏膩的焦油混著血腥沾了滿手。
只見懷中的軀體突然痙攣,那人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摳住他襟口,指節幾乎要破皮而出。
“你可還好?”
那名仵作嘴唇顫抖,他緊緊攥住伏禦的衣襟,手指骨節發白哆哆嗦嗦地說道:“快,言仵作還在殮房護著.....”
“救他……”
破碎的氣音從焦裂的唇間溢位,仵作渙散的瞳孔映著伏禦的臉龐:“殮房...證物...”
話還沒說完,他的雙眼一翻,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在伏禦懷裡,竟是昏厥了過去。
梵雪見狀,立刻與伏禦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小心翼翼地將這名仵作抱起,運起靈力,快速將他送到了街口安全處。
兩人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再次朝著殮房奔去。
待他們終於來到殮房跟前,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殮房早已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焦黑房梁支稜著參差斷口,只剩幾根燒焦的房梁還歪歪斜斜地支撐著。
伏禦劍鞘挑開半墜的門板,焦臭味混著熱浪撲面而來——那不只是木料焚燒的氣息,使混合著皮肉燒焦的味道,令人作嘔。
梵雪和伏禦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們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個情況怕是言仵作已經遭遇了不測……
梵雪蹲身輕觸地面,指尖立刻染上黏稠黑灰,雖然已經熄滅了,可餘留的溫度還是能灼傷人。
兩人順著蜿蜒痕跡看向傾倒的藥櫃旁,有具碳化的焦屍。
伏禦緩緩蹲下身子,臉上帶著幾分哀傷,眉頭緊鎖。
他凝視著焦屍,卻見這焦屍的姿勢極為怪異,像是極盡全力地在保護著什麼,雙臂緊緊地環在胸前,蜷縮成一團。
伏禦的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感動,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這.... 莫非是劉相府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