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著撲向門口,一把抱住銀夜,淚水混著酒氣滴在它頸間。
“嗷嗚....”銀夜配合地發出嗚咽。
孫兄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站起,燭火在他臉上投下晃動的陰影。
看元瑾軒抱著銀夜哭得肝腸寸斷,他默默擦了淚水,安慰道:”元兄節哀...”
“嗚嗚嗚!你說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狠心的人... 連畜生都不放過...”
孫兄拍著他的背安慰,但實在是被元瑾軒的嗓子嗷得頭疼欲裂。
於是他拍了拍元瑾軒的肩膀,起身離開,還給元瑾軒闔上門。
元瑾軒繼續哭嚎著,可手中的傳令牌卻閃著紅光,“嗚嗚嗚.....”
“沒辦法啊!小夜啊啊啊啊!要不是被逐出村子,你也不會跟著我受苦了!”
銀夜:“嗷嗚.....”
梵音:“.....”
沈觀:“.....”
元瑾軒繼續靠著哭嚎傳遞資訊:“臭村子,就是太壞了。不過,現在我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浮萍村願意收養我們,說來了都是浮萍人。我們終於可以不用再顛沛流離了……”
梵音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一絲贊賞t,已經明白目前他們幾人應當是潛伏進浮萍村。
再按照目前梵雪和伏禦至今未傳訊過來的情況下,應當是被監視了。
梵音輕聲回道:“瞭解。”
元瑾軒聽見梵音的回話便立刻掐斷傳令牌,將傳令牌塞進銀夜的腹部。
過度的飲酒導致的昏昏欲睡終於在元瑾軒放下戒備心後起作用了,元瑾軒打了個酒嗝便緊緊摟著銀夜入睡。
屋外的孫兄忽而發現屋內的聲音沒了,原本惺忪的睡眼忽而銳利冰冷,掌心下意識按住腰間短刀。
方才還此起彼伏的犬吠聲突然消弭,像是被無形的手掐斷了喉嚨。他屏息凝神,耳畔只剩夜風卷動茅草簷角的簌簌聲。
”元兄弟?”
他猛地撞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月光傾瀉而入,照亮蜷在床榻上的青衫書生。
那隻銀黑相間的狗正將腦袋枕在主人膝頭,濕潤鼻尖隨呼吸微微翕動。
他二話不說直接推開門扉,卻見元瑾軒緊緊摟著那隻狗昏昏欲睡。
他放下腰間的武器,輕輕籲了一口氣,轉身闔上門。
村中祠堂忽而燃起燈籠,三位監視者眼神微微一沉,確認前方出現了交替人後便前往祠堂。
祠堂內人影憧憧,祠堂正中的便是花甲之年的村長,雖然看似頭發花白,可眼神卻透著一股精明狠厲。
他端坐太師椅,嗓音沙啞如鈍刀磨石,枯瘦手指正有節奏地叩擊雕著猛獸的椅背。
燭火將他佝僂的影子扭曲投在樑柱間,竟顯出幾分張牙舞爪的猙獰。
他抬眼看向那幾人道:“怎麼樣?那幾個外來者現在什麼情況?”
孫兄回道:“村長,目前還很老實,沒有什麼異樣。”
其餘兩位監視者猶豫道:“目前觀察不出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