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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他嘴角含血,眼底噙淚,衣……
李景辭次日處理完大部分公務,快到下午時,才有時間到關押謝燁的屋前晃一圈。
奉命看管的小廝正撐著腦袋打瞌睡,見李景辭來便慌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他開了門。
李景辭進屋後掃了一眼周圍,桌上燭臺已經冷卻,四下寂靜清冷,毫無一絲人氣。
“他昨夜怎樣,有什麼異動麼?”李景辭問。
“回殿下,昨夜小奴未曾聽到聲響,裡邊的人十分安靜。”小廝低眉順目的回答。
李景辭微微蹙起眉頭。
抽筋剔骨,鞭刑加身,何其劇烈的斷腿之痛,謝燁昨天一整晚竟是一聲都沒吭?
李景辭上前掀開床簾,只見謝燁仰躺在榻上,還維持著被束縛的姿勢,衣衫被褥盡數被汗水濡濕了,鬢角碎發淩亂狼狽,眼下烏青一片,顯然是痛了一夜,掙紮的苦不堪言,此時已經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李景辭伸手將布團從他口中取下來,蹭了一手的血,他這才發現謝燁嘴唇殷紅,血水從唇角蜿蜒而下,竟是用牙生生將口中軟肉給咬破了,就為了不向他示弱,硬是一整晚都沒呻吟一聲。
此等痛楚若是換了旁人,早就痛的哭爹喊娘了。
李景辭倒是不至於對他升起敬佩之心,只覺得這人平日裡看著一副吊兒郎當唯我獨尊的模樣,沒想到淪為階下囚後竟倔強的這樣可笑,死到臨頭了,還不忘咬著牙維持平日裡倨傲的姿態。
謝燁驟然被松開口中桎梏,肺中湧進大量空氣,一緊一緩間他猶如案板上的魚肉,重重嗆咳起來,血沫湧到唇邊,沿著蒼白的下頜淌到床榻上。
他雙手被縛,連伸手擦一下的動作都做不到,過了好半晌,謝燁才勉強止住咳嗽,氣息虛弱的沖李景辭笑笑。
“抱歉啊殿下,弄髒了你的床榻。”
李景辭立在床前,這時候倒沒說什麼,他挽起寬大的袍袖俯下身,用拇指輕輕一揩那人嘴邊的血跡,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謝燁抬著頭任由他擺弄,嘴角血水被蹭到臉頰旁也渾然不在意,昨夜將下唇咬的太狠,口中鮮血止也止不住,剛一擦去,就又有新的血水如注湧出。
他這幅嘴角含血,眼底噙淚,衣衫單薄,受困於人的模樣著實讓人移不開眼睛。
“殿下,你若是不想今後擺個人彘放在府中,還是將我放開的好。”謝燁喘息著動了動手腕,嘩啦啦的鎖鏈響動聲音清脆,穿進李景辭的耳中。
“手要斷了。”謝燁仰起頭看他,輕聲道,語氣中帶了一絲不宜察覺的哀求。
李景辭面無表情的俯身,從懷中取出鑰匙,開啟了他手腕上的禁錮。
謝燁閉上眼睛,痛苦的松開了眉心,緩緩收回手,顫巍巍的將手腕收回被子中。
李景辭卻不讓他如願,一把將他手腕攥在掌心裡,強硬的拽出來,力道大的驚人,痛的謝燁登時一聲驚喘,眼淚奪眶而出:“你……”
那如雪皓腕上橫亙著一道又深又重的血色勒痕,和原先的鞭傷重合在一起,已經泛起了青紫色,看起來慘不忍睹。
謝燁連喘帶忍的被李景辭攥在手裡,他渾身是傷,反抗不得,李景辭恰好又握著他疼到麻木失血的手腕上,謝燁下意識翻起一掌,不偏不倚砸到李景辭半邊臉頰上。
李景辭意外的沒有躲開,謝燁力道太虛弱了,對他根本構不成什麼傷害,他毫不在意的用舌頭頂了頂臉頰,專注的盯著對方的嘴唇,忽然開口道:“昨晚有人給你喂水了。”
謝燁動作一滯,神情難得驚惶起來,嘴上卻仍強撐道:“沒有。”
李景辭再次伸出手去觸碰他的嘴角,被謝燁猛然偏頭避開。
他不急不忙的將那人的下頜扳過來,食指摩挲過明淵閣主的嘴唇:“是有人給你餵了水,若唇上只是血痂,閣主此時該早就說不出話了。”
李景辭話音剛落,只聽身後“撲通”一聲,昨夜伺候的小廝膝蓋跪地,砰砰叩頭。
“殿下恕罪!小奴昨夜看要犯神情委頓,氣虛體弱,擔心他撐不到第二日,這才自作主張給他餵了些水,還請殿下責罰。”
謝燁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李景辭的臉色陰沉的嚇人,他擰過頭去,冷冷道:“你倒是好心。”
小廝伏在地上抖如糠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