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耳根微紅地伸手捏住他的手指,晃了晃,然後把肉幹遞給他。
腦袋一直隨著肉幹轉動的貝果見狀著實不滿,跳起來扒著同桌的胳膊要叼肉幹。
“不許,再不聽話就罰站了!”雪球老師橫眉冷對小笨狗,小樹杈“啪啪”敲了兩下地面,“快坐下,坐下!”
貝果發出中氣十足的“汪汪”,表達憤慨。
陳妄書側目,曲指彈了下小狗的腦袋,它不甘不願地偃旗息鼓,扒拉了下前爪,蹲坐回去。
雪球老師拿出另一塊肉幹,滿含期待地俯身,“該你了貝果,握手......”
貝果歪頭看了看懸在頭頂的肉幹,猶豫著抬了抬一隻前爪,在對方剛燃起驚喜的目光中,那隻前爪又突然落下,後腿一蹬再次飛速地跳起。
曾經馬失前蹄的訓汪新手立刻察覺不對,猛地收回手,小饞狗撲了個空。
“你以為我會重蹈覆轍嗎,”池雪深吸口氣,語氣帶幾分咬牙切齒,“貝、果!”
沒討到便宜的小狗則趴回原地,翻著小眼睛,氣得直哼哼。
一人一狗明明語言不通,卻你來我往地互懟了好幾個回合。
最後各自別過了頭,那架勢看起來誰都不會再搭理誰。
陳妄書支著下頜認真聽了半晌,喉結滾動,偏頭低笑出聲。
可是小狗最擅長道歉。
沒一會兒,貝果邁著小短腿狗狗祟祟地挪到女生身邊,前爪扒住她的衣袖,小腦袋又拱又蹭。
等陳妄書扶著老太太在院中搖椅上坐下,兩個小家夥早已冰釋前嫌。
斜陽在洋房雪白的牆面染上橙黃,映出女生和小狗的剪影,清晰溫暖。
池雪悄悄摸出手機,用肉幹做誘餌,抱起小麵包拍了許多可可愛愛的照片。
由於上次晚餐吃得過於拘束,宋老太太這次拍板在庭院裡吃燒烤。
洋房區樓間距大,無需擔心炊煙影響鄰裡。
池雪本想幫忙備菜,卻被宋老太太和韓萍避重就輕支開,受託去酒窖裡取紅酒做飲品。
地下室可以從院中的偏門進,也可以從客廳的扶梯向下,她按照韓萍指點的路線很快找到了目標。
酒窖大門是黑色玄鐵框架的玻璃門,按壓式感應開關。裡面空間很大,地板和牆面鋪著巖洞風的方磚,燈光昏幽,室溫偏低。
往裡面走,深咖色皮質沙發前面放著同色矮幾,牆上掛著投影幕布,是個很適合獨處僻靜角落。
陳妄書就站在一排的酒櫃前,拿著瓶白蘭地,琥珀色酒液的光澤透過玻璃映在他手上,瑩瑩閃爍。
池雪隱約生出闖入他私人空間的不妥,腳步遲疑。
“怎麼了?”他的視線從酒瓶標簽中抬起,臉上並沒有被打擾的不渝之色,把酒瓶隨意放在一旁。
“我、我來拿瓶紅酒。”
陳妄書點頭,領她繞到後排一個落地的恆溫酒櫃前,下頜輕點,“挑吧。”
這個酒櫃面積幾乎佔了一整面牆,內建暖光,整齊擺列著上百瓶紅酒,從標簽瓶身看去,幾乎沒有重複的。
池雪眼神茫然,“我不懂這個。”
“沒關系,”陳妄書拉開玻璃門,語氣隨意,“挑瓶順眼的。”
準備做冷泡酒的韓萍接過紅酒,看到標簽上印著的聖彼得頭像,嚇了一跳,“怎麼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