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從東方升起,天色,漸漸微明。
被晨霧籠罩的城市仍然死寂,往日城市的喧譁彷彿醒來的夢境一般煙消雲散。曾經偉大的城市只是換了一個姿態,以高高的死亡墓碑的形象,重現展現著它的雄偉。
城市的街道和角落裡堆積著死者屍骸,它們雖然活著的時候是人類,可是沒有了生命,它們照樣和城市裡的垃圾一同腐爛,腐爛散發出刺激性極強的臭味,被籠罩著城市的晨霧封印著無法消散,遊蕩者的喪屍一點都不喜歡著溼漉漉的晨霧,時不時地哎吼著,使這裡越來越像地獄。
山姆穿著整整齊齊的軍裝,站在一幢十幾層高的大樓前,他肩膀上的少尉肩章被他擦拭的乾乾淨淨,他抬頭仰望這雄偉冰冷的建築,經歷了死亡的恐懼,他明顯成熟了許多,在軍裝的襯托下他顯得無比的自信和亢奮。
在他身後五米多遠的街道上,停著兩輛黑色的皮卡車,兩輛車上都掛著有過改動的美國國旗,車身上塗著“美國西部集團”軍隊的標示,其中一輛皮卡車的後鬥上架著一架重機槍,連同司機在內,一共8個揹著步槍的男人。
比爾站在山姆身旁邊,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臉頰上的一道疤痕,湊過頭,討好般低聲說:“少尉,就這兒最合適。”
這棟大樓位於銀行辦事處東面,在小樓的一千米開外。藉助望遠鏡,可以清楚看到對面倖存者的所有舉動。
根據窺探人員的報告,山姆已經大體知曉姜森團隊的基本情況。
他們至少有五個人,最多不超過十個。
有老人,有女人,只有三個強壯的男人。
他們有車,每天都會外出,應該積蓄了很多生活物資。
無論數量還是力量,對方都處於劣勢。換句話說,山姆的贏面極大,只要他得到小樓裡的武器,他肩膀上的少尉軍銜就會得到提高,他知道,在混亂的末世想要生存下去,軍方是最強的依附。
環境,可以把一個人改變得非常徹底————與病毒爆發前相比,山姆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早已忘記健身館裡教練的角色,不再謙和,也不再謹慎,更不需要去想盡辦法的討好女人,他現在真的很享受那種高冷的女人在自己胯下的哀求。
權力的味道是很容易讓人上癮的,他心裡一直都是害怕的,害怕失去這種權利,他知道團隊裡有許多人都對他的統治不滿,他的心裡一直在渴求著一種他也不知道的東西。
直到艾倫以神在姿態出現,他才明白,他需要的是“正名”,他是一個弱者,他不懂得、也沒有那個野心去拉起自己的旗幟,開始自己的統治,他需要強大的統治者正式的賦予他權力。
在末世,強大的西部集團正式承認了他這種權力,他要開始向上爬,這棟小樓會是他升職的階梯,他甚至覺得自己拿到國民警衛隊的武器甚至會直接升到上尉。
這棟小樓的地址是比爾發現,比爾自從在超市的收貨部遇到了姜森,就一直想方設法的尋找他們的避難所,在窺探了一段時間後比爾等人發現:那幢小樓裡有水,很可能還有小型太陽能發電系統。
這訊息讓山姆很激動,自從神一般的艾倫光顧了髒亂的健身房之後,他早就想找一個乾乾淨淨的正式的場所了,他渴望著艾倫再次降臨,可是他不願意再讓自己心中的神被骯髒的健身房沾染,這棟小樓是一個很好的招待艾倫的場所。
關鍵這棟小樓竟然靠著河,山姆已經記不清楚上次洗澡是在什麼時候?他為了穿上乾淨的軍裝,用去了庫存的一大部分的的瓶裝水。
在健身房的一樓一群倖存者早已經把那裡弄得跟喪屍窩沒有什麼區別,至於二樓到處都散發著排洩物和體臭的味道,雖然他三令五申必須用空瓶、廢紙和塑膠袋處理糞便,但衛生間裡總會殘留下一部分汙物。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整個二樓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對於女人,山姆及其手下已經很難提起興趣,她們實在太髒。沒有水清洗,面板表面到處都是汙垢,下體的臭味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性慾。這種情況在未來世界早已被野外生存者習慣。可是現在,山姆的腦子裡仍然保留著文明時代的各種生活常識。他難以適應,也無法忍受。
他不斷派出手下另外尋找新的居所。由於懼怕遭遇大規模屍群,搜尋範圍只能侷限在附近。
有水,有電。在病毒爆發以前,這是每一個城市居民都能得到的生活便利。
現在,卻是令人無比羨慕,甚至為之瘋狂的幸福,而現在這種幸福就在那棟小樓裡。
山姆沒有輕舉妄動。他知道姜森的團體得到了國民警衛隊裡的武器,那裡面肯定有重武器,而現在他手中的重武器只有一架艾倫贈送的重機槍。
他必須謹慎。他已經在這棟樓上觀察了姜森等人很多天了,今天,他決定要行動了,他太喜歡裡面那個綁著馬尾的漂亮王慕煙了。
按捺住內心深處的強烈衝動,山姆斜睨著旁邊神情恭敬比爾,問:“怎麼樣,都處理好了?”
比爾半彎著腰,帶著興奮開口道:“都準備好了!我已經把附近喪屍聚集的地方摸查的差不多了,只要把這些喪屍聚集到一起,幾十個人都絕對逃脫不了,小樓裡的男人每天都會進城收集物資,我們剛好把這附近的喪屍吸引去對付他們,這樣小樓裡都剩下老人和女人了,我們很容易的就會攻下,而且,我們剛好把附近的喪屍也都清理了,日後我們住也安全了許多!”
山姆緩緩點了點頭,轉過身,看了一眼坐在皮卡後鬥,被兩名強壯手下夾在中間的女人,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見狀,比爾會意地走了過去。
和欒嬅一樣,女人也是健身房班學員。四十來歲,很胖,長相一般,本來比爾是留著她是準備在出現食物危機的時候,把她當做食物的。不過,現在他是少尉軍官,直屬areg01基地民兵團,雖然他沒有去過areg01基地,但是他知道他是可以在西部集團領取津貼的。
女人身上的衣服都被脫光,肚子上的面板全是肥肉褶子,跟欒嬅根本沒法比較,她的雙手反綁在背後,嘴巴被大塊膠布封住,只留下鼻孔呼吸。
比爾走近皮卡車,做了個手勢,兩邊的壯漢立刻扭住女人胳膊,連拉帶拽將她拖出車廂。比爾再次檢查了一遍捆綁女人手腕的繩索,從車尾拖出一根鐵鏈,牢牢固定在繩結中央。
女人拼命掙扎,她瞪圓雙眼,兩邊腮幫鼓得老高,鼻孔和喉嚨裡發出無比驚恐的“唔唔”聲。她使勁兒扭動身體,眼眶裡滿是淚水,臉上的表情悽苦可憐,顯然是在哀求。但是,她的這些舉動越發刺激著男人強烈的施暴慾望。他們鬨笑著,用腳踢,用拳頭砸,用棍子抽,把女人驅趕到馬路上,孤零零地站著。
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時代精神,這種時代精神不是一種可以概括的理智,它更多的是一種偏見,一種集體的感性傾向,它會以一種壓倒一切的暗示力,經由無意識,作用於人的思想,在末世的時代背景下,山姆就認為,這個可憐的女人是偉大,她一個人的犧牲換來了山姆的晉升,所以山姆靠著路邊的電杆,點燃香菸,饒有興趣地觀望。
女人沒有山姆考慮的那麼高尚,畢竟要做犧牲的是她,她察覺到即將來臨的危險,奮不顧身的轉身跑去,晨霧雖然已經散去,可是佈滿血跡的馬路在晨霧的滋潤下很是光滑。她的雙手被綁著,所以很快她就失去了平衡,前臉直接撞到了地上,整個鼻子已經破碎了,前幾顆門牙也被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