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的疼痛,女人已經無法尖叫了,她不停地哭泣,眼淚融進鼻血,再加入口中的血液滴在她的胸前,她哭泣著,雙手被綁在身後,她根本無法擦拭臉上鮮血與淚水,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佈滿了鮮血,嘴上的膠帶也被摔了下來,馬路上的冰涼透過膝蓋上的血肉,刺激到膝蓋骨,她感到了真正刺骨的寒冷。
“哈哈哈哈!”,車上的幾個男人看著女人的動作沒有一絲憐憫,只是覺得很好笑!
“媽了個逼的,這有什麼好笑的?”
山姆狠抽了一大口煙,照著距離最近的手下身上重重踢了一腳,連喊帶罵:“把她給老子弄過來,快點動手,我們時間不多,都他媽給我快點兒!”
帶著變態般歡喜和亢奮的表情,男人們透過綁在女人身後的鐵鏈,把女人硬生生拽了回來,“啊!”,身體沒有衣服的遮攔,粗糙地面上的冰冷磨去女人軀體上的肌膚,當拉著她的鐵鏈停了下了,赤裸裸的女人已經全身被磨破了,四個壯漢從車斗上跳下,分別按住女人的肩膀和四肢,比爾從車廂裡取出一把消防斧,在手裡掂了掂,嘴角掠過一絲殘忍的笑,高高揮起,對準女人左腿膝蓋部位狠狠劈下。
“啊!”,一直來自靈魂深處的悲痛尖叫。女人終於叫出來了,滿口的鮮血隨著尖叫噴出,直接噴到了舉著消防斧的比爾身上。
女人的整個意識都被無盡的疼痛佔領,她爆發出了無限的潛力,四個壯漢已經按不住她了,掙脫的女人在血泊裡來回亂扭,就像失水亂鑽的泥鰍。
本來她的身體就佈滿了在地面上磨出的傷痕,現在,她大腿噴出的血液已經滿滿的塗滿了她的身體,她的血液包裹了自己的主人,保衛著赤露露的軀體最後的尊嚴。可是女人根本不在乎尊嚴,她的雙眼緊緊的閉著,似乎眼皮就要把眼球狠狠地按進頭腦中,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滲出,而且滲出的是血水。
“媽的!”,四個壯漢罵了一句,再次按住了她,“呸!”滿身是血的比爾狠狠地朝掙扎的女人吐了一口痰,再次高高舉起消防斧,女人的嗓子已經嘶啞了,滿身是血的,不再尖叫,她拼命地按住的傷口,傷口處破碎的骨頭早已插進了她是手掌之中,鮮血不斷地湧出,她充血的眼睛已經模糊了,卻死死盯著自己的大腿,蠕動身體不斷縮短與斷腿之間的距離,那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看著不斷流著鮮血的斷腿,她很想捂住短腿的傷口,因為那正在流血的斷腿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山姆看了滿身是血的女人一眼,扔了手中的煙,踩滅菸頭,在女人身邊蹲下,沒有一絲厭惡地給女人擦淚,女人迅猛地狠狠咬到了山姆伸過來的手,狠狠地咬去了一口肉。
“啪!”,山姆沒有了耐心,狠狠地打了女人一巴掌,已經疼痛無比的女人,根本無法抵擋一階強化的山姆的一巴掌,她很幸運的暈了過去。
山姆握著手中的傷口,冷冰冰地看了比爾一眼,比爾用力嚥了咽口水,在冷冰冰的目光碟機使下,撿起地上的斷腿,遠遠的扔到了馬路上。
五分鐘。
十分鐘。
附近街道里傳來沉重緩慢的腳步聲,雜亂而密集,越來越清晰。
山姆抬頭看了看被派至街道盡頭的另外一輛車,遠處的車上的對方沒有發出任何訊號。這意味著那個方向很安全,沒有喪屍出現。
接著有一大群喪屍從比爾扔過斷腿的地方奔來,它們至少超過三十頭。
災難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了,喪屍體內的水分已經被排除了很大一部分,它們袒露出的肌肉萎縮,皮包骨頭的臉完成呈現著一種骷髏的樣子,新長出來的獠牙兇惡地展示著,尤其走在前面的幾頭喪屍,它們剛剛啃食了一條斷腿,有點嘴角滲滴著血液,有點甚至在嘴角還掛著未下嚥的血肉,它們在前面跑,刺激著後面的跟隨者加快腳步,向昏死在地上的女人跑去,那滿身是血的女人對它們有著無法抵擋的誘惑。
兩輛皮卡車已經發動,其中一輛從車尾延伸出來的一條長長的鐵鏈,死死栓住了躺在馬路上血泊裡的女人。山姆看著奔來的喪屍跳上車斗,拍了拍車頂,皮卡車裡的司機接到訊號立馬發動車子。
“啊!”,昏過去的女人被鐵鏈拽醒,發出一聲尖叫,一群喪屍看著剛要得手的食物就這樣失去,立馬“嗬嗬”的吼叫,接著加快速度向被鐵鏈拉著的女人奔去。
山姆站在皮卡上,看著不斷掉隊的喪屍拍了拍車窗,大聲罵道:“TMD,速度慢一點兒,讓那些該死的傢伙跟上來!”
“嘭!”,山姆罵完司機,用手中的槍打中了女人的另一條腿,鮮血霧一般的瀰漫在空氣中,在加上槍聲的刺激,附近越來越多是喪屍奔跑著加入了隊伍。
安德魯沒有上車,山姆沒有興趣去關注下屬,在這末世,脫離隊伍就等於找死。
安德魯站在牆角看著半死不活的女人被皮卡車拖拽著,有一瞬間,女人的目光和他對視,鐵骨錚錚的漢子流淚了,他看到女人的目光後立馬轉身,奔跑著消失在衚衕中。
皮卡車輪胎緩緩轉動,拖著半死不活的女人,也吸引著尾隨其後對鮮血和肉無比渴求的喪屍。司機交替踩下油門和剎車,總是在喪屍即將抓住女人的時刻狠狠地踩下油門,不斷的有喪屍撲倒在地,可是它們總是無法抓住觸手可得的美味,它們只能無可奈何的憤怒,而皮卡車上的倖存者像是看一出喜劇一般地看著喪屍們拙劣的表演。
皮卡車的司機一直控制著車速,憤怒的喪屍群永遠的抓不到半死不活的女人,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驅趕掉了籠罩著城市的晨霧,陽光散在了女人的臉上,女人微微的睜開眼睛,她想這溫暖著自己的陽光,一定也在溫暖著自己心愛的人。
凌晨四點黎明的淡灰色的天空中,幾顆寥落的晨星閃爍著,小樓後面的河流上的晨霧像是一根菸柱似得移動著,碰到了河邊的高樓建築後,像是一條灰色的無頭蛇一樣轉進城市,在這晨霧中,王振業接替了陳晶在樓頂天台負責精戒。
朦朦朧朧的晨霧讓警戒者的視野很有限,老人總覺得很壓抑,點上了一支菸,可是沒抽幾口他就扔掉了,因為李濤告訴過他,在黑暗中的煙光無疑是狙擊手最好的參照物,而現在的迷霧跟黑夜沒有什麼區別,踩滅了地上的菸蒂,他把槍中的子彈上膛,從天台上下來,打算圍著小樓仔細地轉一圈。
溼漉漉地霧氣籠罩著整個小樓,這裡似乎就是大海中是孤島一般,老人先是仔仔細細地透過槍上的瞄準鏡環視了一下小樓大門前的道路,濃濃的霧氣遮住了視野,在老人的瞄準鏡裡只有灰茫茫的霧氣,實在看不到霧氣之外有什麼。
生命總是會出人意料,當他收起槍時,意外地發現花壇上的田壟裡種下的種子已經萌發出了嫩芽,他欣慰了許多,可是這是後面傳來了“噗通”的一聲,老人下了一跳,連忙把槍口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那是河裡的魚兒躍出水面的聲音。
老人雖然很警惕,可是在濃濃的晨霧中,他無法察覺到遠處正在醞釀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