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們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像針一樣深深扎進肖恩的心臟,無比刺耳,如同汽油一樣讓怒火燃燒得越來越旺。
“夠了!”
精瘦的他從人群裡擠出來,將手中的步槍對準邪惡的人群,像山一樣擋在嚴密娟面前,衝著完全喪失理智的暴徒狂吼:“看清楚,這只是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你們這幫混蛋就那麼下得了手?滾,都他媽的給我滾!”
這時,穿著軍裝的山姆從樓下上來,推開人群,最後站在肖恩的面前,開口:“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讓開,這裡的東西也有你的一份兒。”
肖恩眼角微微抽搐著,他想找安德魯,希望有人能夠帶給他支援,可是安德魯已經逃跑了,再看了一眼站在人群裡的父親,父親沒有開口,於是只有他一個人,與對面的人怒目相視。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那些恐怖的喪屍?為什麼他的父親都不支援他?
但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兒什麼,於是盡力地讓自己保持鎮靜,開口道:“各位!我們自己是人,不是野獸,也不是任由別人驅使的狗。那只是一個母親和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我們每個人都有母親,每個人是從嬰兒的時期過來的!怎麼,你們現在想當著孩子面強姦了他的媽媽!然後當著媽媽的面吃掉她的孩子?各位!我們是人!”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沉悶。有人畏縮地低著頭,也有人覺得當著孩子的面上了他媽媽雖然很變態可是似乎很刺激,但是大部分人眼睛裡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當衝動與亢奮過後,冷靜下來的頭腦都會重新思考。肖恩看了他父親一眼,他父親低著頭,沒有看肖恩,安德魯不在,沒人願意帶頭,而其實現在這種氛圍中,只要有一個帶頭,就會有轉機。
山姆清楚地感覺到這種微妙的變化。他知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看著精瘦的肖恩,帶著不屑一顧的邪笑,開口:
“你想幹什麼?難道想當英雄?想用我們的無恥邪惡襯托你的高尚?我們大家沒有一個好人,怎麼你要用你的高大來對比我們的卑鄙!”
山姆的這句話很快的把身後的人群招攬到自己的身後,看著身後憤怒的手下,他眼裡掠過一絲滿意的猙獰,後退一步,朝前重重揮下胳膊:“宰了他!”
隨後一群手下立馬一擁而上,下了肖恩的槍把他控制住,一根細線狠狠地勒住了肖恩的脖子,快要窒息的他大腦一片空白的無意識亂踢著腿,當勒著他的暴徒看到肖恩眼睛上翻快要死去的時候,鬆開了手裡的長繩。
肖恩爛泥一般的癱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慢慢地他的意識逐漸的恢復,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父親還是一動不動的低著頭,似乎發生的一切都同他無關。
山姆帶著厭惡的表情看了一眼被地上爛泥般的肖恩,狠狠地向他吐了一口痰。接著立馬改變了表情,帶著微笑,走到嚴密娟的面前,蹲下,笑著看著可愛的張難,裝作慈善的開口道:“好漂亮的小孩啊?你能告訴叔叔,你們的武器彈藥放在哪裡嗎?”
“啊!”,當肖恩恢復呼吸後,他在兩個架著他的強壯男子之間掙扎,其中一個人直接用槍托狠狠地打在了肖恩的肚子上,肖恩頓時感到一陣窒息的疼痛,握著肚子跪在了地上,另一個男子掏出了手槍,對著了地上悲痛的肖恩,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要殺掉沒有任何反抗力的肖恩。
肖恩的慘叫讓嚴密娟抖了抖,她真的不知所措,懷中的兒子被她勒地不禁地大哭,這更加增加了她的不安。
看著不安的嚴密娟和她懷裡大哭的孩子,山姆感到一陣滿足,他就想讓肖恩死在她面前,徹底擊垮這個女人的意志。
他一把奪過了嚴密娟手中顫顫巍巍的手槍,笑著玩弄著手槍,然後將槍口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開口道:“這是一隻新槍啊?怎樣?沒開過槍?要不要我教你啊?”,接著他抬起手,示意用槍指著肖恩腦袋的手下做好準備,繼續向嚴密娟說道:“現在我讓你看一下開槍擊中人的大腦是什麼感覺?”
“砰!”
房間裡響起了的巨大槍聲,隨即空氣裡迅速瀰漫起刺鼻的火藥味,但是倒下的不是肖恩,而是肖恩身邊的槍手。經過結石強化的嚴密娟清楚地看到槍手指著肖恩腦袋的手槍即將擊發,立馬掏出長裙下的手槍,脫膛而出的九毫米彈頭呼嘯著鑽進了槍手的腦袋,當場擊爆了他的腦袋。
“誰再敢上前一步,我,我就殺了他!”,接著嚴密娟將手槍槍口對準了面前的山姆,雖然山姆一身軍裝讓她本能的恐懼,可是現在她必須要這麼做。
“哈哈哈!”,山姆笑著從地上慢慢起身,嚴密娟的槍口也隨著他慢慢地上移,幾縷長髮從她的額前垂下,讓那雙充滿怒意和驚懼的眼睛變得猙獰兇狠。
她喉嚨裡發出狼一樣的低喝,眼眶裡燃燒著熊熊火焰。也許是察覺到這種發自內心的恨意,襁褓裡哭泣的孩子停在了哭泣,好奇地看著面前這群瑟縮發抖的男人,非常怪異,也令人無法理解地“格格格”笑了起來。
山姆站了起來,高大的他比嚴密娟整整的高出了一個頭的高度,嘴角的微微一彎,表示出他並沒有恐懼,反而覺得好笑,他看著女人盡力地穩定手槍,開口道:“你想過沒有,我死了,你孩子能活嗎?”
嚴密娟聽後不禁地一陣,一縷長髮從耳朵角滑下,為她緊張的面色再次增添了些許的狼狽。
“砰!”,被山姆從主人手中奪過的手槍發出了最後一聲槍響,子彈擊打到了牆面上,下落了些許的灰塵。
而就在這時,“轟!”,一身巨響,整個小樓狠狠的一震,“嘭嘭嘭!”,接著樓下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剛奪過嚴密娟手中搶的山姆氣憤地看了嚴密娟一眼,把手槍扔得遠遠的,“看好她!把該死的肖恩處理掉!”,拿起腰間他自己的手槍,向手下吩咐完,就起身下樓。
當他下到一樓時,整個一樓大廳,滿是喪屍。這群被關在一零一房間的喪屍們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被關在房間裡的時候它們就聞到了大廳裡的那無法抵擋的血腥,現在,被姜森安裝在房間門口的那顆手雷終於被觸發,它們毫無傷損的從一零一室湧出。
整個一樓大廳早已經佈滿了入侵者的鮮血,甚至大部分離開軀體的鮮血開始凝固,喪屍們踩入鮮血中,鞋底與地面會有連線不斷的血絲,這些血絲像是一隻只從地獄裡伸出的手中一樣想要將喪屍拉進地獄,可是這群興奮地喪屍發瘋一般向一樓的入侵者奔去。
“砰砰!”,一樓大廳的槍聲越來越稀疏,大部分的槍聲就被悲慘的哀吼聲替代,被咬斷動脈的活人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的生命力隨著鮮血流逝。
整個一樓大廳的地上一層鮮血。“轟隆!”的雷聲,大雨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感覺,但手雷並沒有給結實的銀行小樓造成太大損害,它還盡職盡責地保衛著屋裡的事物。
大廳裡被擊中大腿的老人和年輕羸弱的陳晶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了凌亂大廳裡不停進食的喪屍,和一個接著一個變異的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