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溪娶妻了?
我呆呆的看了眼陌溪又呆呆的看著那女子。
“陌溪!”
見陌溪進帳,那女子欣喜的站了起來,待看見我時,一怔,遲疑道:“她是……”
我摟著陌溪的脖子不放手:“我叫三生。”
“三生……”她細細呢喃著我的名字,忽然臉色變得晦暗,“三生,你就是三生。”她似乎不信,又詢問似的望向陌溪。
我見她望得這般專注悽然也忍不住與她一同將陌溪望著。
陌溪卻沒理會我們倆,大步跨到床邊,放下我,替我脫了鞋襪,又起身急急寫了“傳軍醫”三字遞給那女子看。
女子怔愣了一番,最後哀哀一笑,腳步微微踉蹌著出了帳去。
“你……娘子?”
他本在替我擦拭傷口,忽聽我這話,抬頭忘我,眼睛裡面漸漸生出星星點點的笑意,然後淺淺搖頭。
我點頭,強硬道:“不準有。”
他依舊溫和的笑著,拉過我的手在我掌心輕輕寫下“除了三生,我從來就沒有過。”
看他寫得那麼認真,我不禁有點赫然。撓了撓頭,最後輕咳一聲裝出一副成熟的模樣,摸著他的頭髮道:“你這模樣長得這麼招人,我離開你那麼久,也不知俘虜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偏生又是個這麼淡漠遲鈍的性子……那些女子又得怎麼傷心。你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陌溪聽罷這話,定定盯著我,眉眼間隱隱生出幾許怒意來。
他生氣的大多數時候我是不知道理由的,這次我同樣也不知道理由。不想費心思去猜,接著道:“可是三生始終是個自私的三生,你對其他姑娘不著緊,這樣的淡漠……我瞧著卻是喜歡得緊。”
我嘆道:“陌溪,你可是給我下了什麼藥?讓三生這麼喜歡你。捨不得讓別人碰一點。”
他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眸亮得耀人。
此時軍醫進了來,陌溪挪開了目光,將位置讓給軍醫。
我的傷本就是自己的法術弄的,軍醫自然看不出什麼,只道是皮外傷。包紮了幾下便走了。
再沒外人,我欣喜捉住了陌溪的衣袖正擺出了陣勢待要好好與他一訴離別之苦。哪知我還沒將他的衣袖捂熱乎,帳外便傳來軍士的急報。
陌溪臉色一沉,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我怔怔的看著他的衣袖從我手中抽走,帳外軍士的急報傳入我的耳朵。我一聲嘆息。相別二十年,終是別得久了些。
三生對陌溪來說或許依舊重要的,只是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戰爭不會因為將軍在路上撿了個女人而停止。
我與陌溪重逢之後見到他的時間實在是少之又少。最後一戰即將來臨,軍隊之中有一種奇怪的氛圍在流動,似躁動,似不安,更似興奮。陌溪忙得每日連小憩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戰爭的結果如何我不大在意,我唯一在意的只有陌溪。
近來我每日跟著部隊急行軍,一直都思考陌溪這個“求不得”的劫數到底是什麼。他現在是個大將軍,要權有權,要錢有錢,還有什麼是求不得的……
憋了好久,我想直接找陌溪問個明白。
是夜,我左右問了好幾個守夜計程車兵最後才知道陌溪出了軍營,和阿柔姑娘。
這個阿柔,正是那日我看見的女子。
據說她是白齊的養女,自幼與陌溪走得極近,幾乎是公認的將軍夫人。當初聽了這話我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但是今日,深更半夜……
我心中不由酸了酸。加緊了步子繞著軍營找了好久,最後終於在一處樹林當中發現了兩人的身影。